“很好。”江向賢頓了頓,隨而悲憫的看著瀲灩說:“你這個孩子就是脾氣倔,不是錯到底就不肯回頭,以你的能力,還是可以離開的。現在是何苦受這些罪。”江向賢花白的胡子隨著他的話,一顫一顫的。
“我已經錯了很多次了,我失去了莊朗,可是我不會再放棄他,我不要帶著這層麵具,去虛偽的過活,我隻有呆在這裏,才有可能等到他,看到他。”
江向賢歎了口氣,皇帝交給他的任務真的是完不成了。
有人陪著說說話後,瀲灩的氣色好了許多,送走江向賢,她正笑跟侍女們說著話,周圍突然安靜,瀲灩轉身就看見站在她身後的寒夜白。
旁人都彎腰退下,隻餘他們兩人在樓中。寒夜白也是憔悴不少,看來日常的瑣事是極其的忙碌,或許是國事非常棘手。
瀲灩冷下臉,轉過身子,不去看他。
“你就這麼狠心,連一眼都不願意看我。”寒夜白的聲音幽幽響起,少了些憤怒多了縷淒愴。
瀲灩依舊漠然處之,不去應對,這幾年,她已經有些乏了。
“你可以對他們笑,對他們好,對我就是這副臉孔,難道我連這些奴才都不如嗎?”寒夜白突然爆發,扯起瀲灩的手吼道。“你跟公良錦煦根本就是不可能,為什麼還要等下去。”
瀲灩揚起頭,悲哀的笑道:“我這個人認死理,即使錯了也不放棄。”
寒夜白撫掌笑著說:“果真,我們是同一類人,即使是頭破血流也不會回頭。”笑聲中夾雜滿滿的苦澀。
如姬終於是坐上了皇後的位置,憑著她的手腕,不僅把後宮處理的妥妥帖帖,還助著寒夜白處理許多棘手事務,創業難,受業更難,才坐上皇位兩年時間,大大小小的紛亂不斷。天下第一莊加上皇帝的勢力都有些疲於奔命,那些人就像野草,即使殲滅,春風一吹照樣生出一大片。
寒夜白一直很忙碌,他的幾個下屬也是一樣的忙碌,處理各種事情。但是在這百忙之中,寒夜白還是常常去看瀲灩。越看一次,眼神越是絕望。
一早上水閣就被晨光籠罩,瀲灩練完到,洗了個澡,正坐在向陽的窗戶,梳理頭發。太陽出來的很早,一到半上午,水閣向陽的一麵就像是個大蒸籠,悶熱不透氣,可是另一麵卻舒適如常,瀲灩不得不感歎工匠設計的巧妙。
頭發快要幹了,瀲灩身上燙燙的,就隨便束了頭發,到外麵去活動活動。一出門,就看見站在回廊的公良錦煦。
梳子啪的一下落在地上,直到那雙修長的手拾起梳子,遞上前來,瀲灩太發現一切是真的,不是她做的夢。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瀲灩激動的叫囔著,十分的快樂。
“那晚是我對不起你,忘了吧。”公良錦煦不理會瀲灩的興奮,隻是淡淡的說。
“我知道是寒夜白讓你來的,他逼你說些傷我的話,對不對?”瀲灩拉住公良錦煦的衣袖,焦急的說。
“沒有,他經常讓我來看看你,隻不過我不願而已,這次,是我主動要來看你,目的隻不過是來勸勸你。”公良錦煦寡情的臉上沒有一點溫柔,隻有冷淡的肅殺。
“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瀲灩盯著公良錦煦的眼睛,不願放棄的死撐著說。
“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公良錦煦看著瀲灩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那雙眼睛毫無波痕,平淡至極。
“哦,是嗎,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我愛著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