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下去準備準備了。”瀲灩笑著說,看他們兩人的樣子,心情也平和些許。
“我來幫你。”兩人一口同聲的說道,說完互看對方,又是哼的一聲。
“你們隻會越幫越忙,還是安心等吃食吧。”接過魚,瀲灩揚了揚手,笑著折入回廊中。
日頭一寸一寸向下遊移,待到夜幕吞噬彩霞,一輪明月被啃的隻剩下半邊月牙,孤零零的倒吊在天上,沒有一顆星子相伴,隻餘下細弱的光束。
等待許久的菜肴終於上桌,瀲灩看著吃的正歡的兩人,心中一陣滿足。不過他倆為何隻搶那盤清蒸魚,難不成是嫌她做的菜不好吃。
“大膽,這是朕的。”莊朗怒了,直視寒夜白。
“是我先下的筷子。”寒夜白毫不畏懼,抬頭還擊。
瀲灩看了看桌上,兩雙筷子正死死的壓在僅存的魚頭上,互不相讓。
理了理情緒,瀲灩嚐了嚐她做的土豆絲,味道不差,就是鹹了點,又嚐了嚐糖醋排骨,甜了些許,可也算是入口即化了。他們為什麼都不喜歡呢。
“咳咳,你們要是喜歡吃魚,我讓廚子在做些不就成了。”瀲灩默默的嚼了自己炒的菜,他們不喜歡,自己吃完了也算是個安慰。
“那不一樣。”莊朗不自然的說,筷子還是抵在魚上,毫不鬆手。
“哪裏不一樣?”難不成這魚還有什麼奇特不成,不都是一池水中養的嘛。瀲灩有些奇怪。
“那魚可是貴妃娘娘親手做的,他人豈能相比。”寒夜白搶先答了,不顧莊朗的怒視,笑眯眯的看著瀲灩,就差搖起尾巴了。
“可是我沒有做魚啊。”瀲灩包著一口紅燒肉,含糊不清的說。
“什麼!”又是重音,分別來自莊朗與寒夜白,筷子刷的一下就從菜上消失了。
“我去了廚房才發現不會做魚。”瀲灩彎了彎嘴角,她沒有學過如何製作魚,因為公良錦煦不喜吃魚,她也從未想過要去做,直到拎著條魚她才發現,無從下手,於是就交給廚子,自己又去做別的菜了,可她所會的不就是公良錦煦喜愛的那些嗎。
“那這些菜?”寒夜白提起筷子,問道。
“除了那條魚,剩下就是我做的了。”話未說完,兩側抽過一陣風,然後就看見那雙飛舞的筷子,在桌上攻城略地。
“我起先還以為是你們不喜我做的菜,看來是誤會了。”瀲灩十分滿意兩人的表現,笑的彎彎著眼。
“怎麼會,這麼好吃,世間難求。”寒夜白邊吃邊說,莊朗也是對她豎起拇指。
“真的嗎?”瀲灩笑的更歡,又多夾了幾口菜。
桌上很快就被橫掃一口,隻餘下那隻魚頭,孤單的躺著盤中。
天色已晚,寒夜白被允暫住宮中,還沒來的及再同瀲灩說說話,就被莊朗不耐煩的揮手送走了。
莊朗抱著瀲灩,滿眼幸福,他說:“有你真好。”
瀲灩垂下眼瞼,淡淡的回道:“這句話,陛下已經說過了。”
“是嗎,可我還想再說。”莊朗將頭埋入瀲灩發絲了,低低的說道:“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