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沈公子,你要找的人住在哪裏?”衛唯唯有些厭棄的看著流光,她實在是沒想到麵前這位相貌儒雅,行為溫和的男子,吃飯姿態如此不堪,行為也是這樣的無禮,居然對著她打嗝。
“我不知道他住哪裏,不過我隻知道他叫江向賢。”瀲灩說完就看見麵前人一臉訝異。“小唯姑娘認識他嗎?”
“不光認識,還很熟。”衛唯唯實在是不能想到他是江太傅的親戚,江太傅可是自己從前的老師,怎麼會不熟呢。
“那就太好了,勞煩小唯姑娘帶路。”瀲灩不僅暗自慶幸,這麼容易就找到江向賢。
雇了輛馬車,流光坐在車子皺眉深思。雖然是找到故人的居所,但是他如果不願意接待自己,那又該怎麼辦,摸了摸懷中僅剩的六十兩,若是被趕出門,可以依靠的就隻有這點銀子了。
靠窗的衛唯唯似乎看出了瀲灩心中所想,一雙無辜清純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輕啟薄唇說:“沈公子不必擔心,江太傅素來仁義,絕不會嫌貧愛富之人,他一定會好生招待公子的。”
瀲灩憨笑,點了點頭。車行的很平穩也很快,她站在兩尊石獅前,躊躇遊移,還是敲了門,開門的老伯與魏伯年紀一般,流光有禮的鞠躬後,請他通傳江向賢,說:“莊國有故人來訪。”
老伯迎瀲灩進門,她回頭一看,衛唯唯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便跟著丫鬟去了偏廳。
一路花草甚多,她險些跟丟了人。坐在偏廳忐忑不安的等著,她不知該怎樣開口,畢竟窩藏重犯的罪名不小,舉家連坐,江向賢能否擔的起這項罪名。趕她離開還好,若是同胡兵那樣,暗下毒手,自己又將如何,正在煩惱時,江向賢便風風火火的趕到。
“你是江伯父?”瀲灩看著麵前中等身材,麵色和藹的老人,猶豫的叫道。
“是,我是江向賢,你是?”試探的問了問,雖然心中已有些明了,但是還是放不下心,想要確認。
“當年我父親說,在衛國有位好友,雖然隻有幾麵之緣,卻勝似幾十年,還告訴我說,若是今後有難,可安心投奔。”放下顧慮,瀲灩如實的說著,看著麵前老人滿麵淒然,心下一陣安慰。
“孩子,既然你來到這裏就安心的住下吧,江伯伯不會虧待你的。”一陣唏噓後,江向賢為瀲灩準備了房間,安排生活住行,瀲灩見他麵色誠懇,感情不像有假,也就稍稍放了心。倒是江老伯身後的男子,麵色似有不善,仿佛很不滿意。
江向賢拉過身旁男子,笑*的說:“這是小兒江敏之,你們今後好好相處才是。”
江敏之鞠了個禮,就算是認識了。瀲灩也學著還了一個,江敏之滿身儒雅之氣,麵龐白淨,唇紅齒白,身形頎長,倒是一副標準的文人相貌,不過他比尋常文人更多了份傲然之氣,模樣也是極好,倒與莊朗有些相似。
瀲灩默默的捏著拳,這是第幾次想到了莊朗呢,好像自是離開後,每一天都在想他,明明兩人的交集那麼少,為什麼他的一切都仿佛刻在自己的心底,怎樣也忘不掉。
“流光賢侄,不要想太多,安心的住下吧,發生的事也是改變不了的。”江向賢以為她在想沈家的事,便沉痛的來安慰。
“多謝江伯伯,流光記下了。”與江向賢談了許久,江向賢談吐氣質脫俗,噓寒問暖也是極其誠心,看不出有半分摻假之處。瀲灩也倒是安心許多,反正現在自己境地危險,多冒一次險也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