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小的給您牽馬。”小二殷勤的接過馬韁,把馬牽入馬廄。
瀲灩步入客棧要了單間,環視房間覺得十分的滿意,洗浴後就疲憊的睡下了。
夜風溫煦,竹葉蕭蕭,蟲鳴清脆,明月高照,睡到早通常會引發一個悲劇,就是起的也早,四更天瀲灩已經輾轉難眠,索性在房梁賞月。
暖風一陣陣的吹著,瀲灩不覺越來越熱。衛國現在已經是春分,瀲灩的衣裳都太厚實,待天亮還要去買幾件薄些的衣裳。
月亮笑的越發明媚,亮亮的光輝照在竹葉上暈開陣陣芬芳,泥土鬆動,空氣清新沁人心脾,暗影浮動,隻有陣陣蟲聲,四周一片靜謐。
在這樣美麗的景色下,瀲灩心中的陰鬱漸漸消失,她忘記自己在逃亡,忘記了沈家慘案,忘記戰場廝殺。此時她的腦海中隻被一個身影所占據,白淨柔和的臉龐,溫柔優雅的氣質,著急是愛摸頭發的可愛,瀲灩心中慢慢地都是莊朗。
那輪月亮圓的豐潤,瀲灩呆呆地看著,看著看著她不僅在月亮中瞧出莊朗的臉,莊朗的鼻子,莊朗的嘴。於是,她又看癡了。
終於,在她保持了兩個時辰後,月亮給她瞧得連影子都沒有了。天已大亮。洗漱就餐罷,匆匆逛街市。
這裏的東西怎麼看怎麼可人,瀲灩四處移動,滿眼欣喜,一支小巧的梨木鑲白玉的簪子引起她的注意,瀲灩拿起細細觀賞,在陽光下白玉更顯豐腴。
“老板,這個多少錢?”
看著客人愛不釋手的樣子,老板狠了狠心說道:“二十兩。”
“啥?”瀲灩明顯的被老板的天價給駭到了,一個簪子居然比她一個月的夥食費都多。
“小哥,你看這簪子雕工精細,白玉光澤,看著多麼大氣,這種款式本來就是新進的,水月軒也是才上市的,跟這一模一樣,價格可是兩百兩,我才賣二十兩,可是便宜多了。”老板看她仿佛不舍,忙熱情的介紹。
瀲灩一聽,覺得這簪子是挺劃算的,可是價格也太貴了,以後的路還長著,身上的錢也隻剩一百兩了,不可以再大手大腳。
“看在小哥愛不釋手的樣子,我就便宜些十兩怎麼樣?”鋪主看客人欲走,忙減價挽留。
本來堅定離開的心又開始動搖,瀲灩的腳膠住不懂,十兩的誘惑使她又回了頭,躺在黃色錦緞上的白玉透出淺淺的光暈,仿佛在說‘買下我吧,買下我吧’。
瀲灩猛地咽了咽唾沫,一個好字還未說出,一雙素白的手就伸了過去,拿起簪子。
“我要了。”一聲清脆甜甜的嗓音在旁邊響起。
瀲灩轉頭,看在身邊一個穿粉色紗衣的女孩,正在欣賞著簪子,年紀大約十六七歲。
“這簪子是我先看中的。”瀲灩突然想起簪子在她手上。
“一兩。”女孩理都不理,徑直的走到老板旁,開始與他還價。
“這個,價格太低了。”老板擦了擦汗,看來遇上了個難對付的。
“二兩。”女孩也沒怎麼廢話,想都沒想就有氣勢的丟出。
“再加些罷。”老板被她眼中的精光震住,不敢再漫天要價。
“二兩一口價,我看著梨木紋路深暗,一定在水中泡過,白玉鑲嵌疏鬆,應該掉下過多次,這本來就是水月軒仿冒品,一兩就足夠了,老板何必那麼貪心。”女孩沉下臉,陰沉的看著老板。
看來遇到行家了,隻好認栽,老板陪著笑臉的看著女孩,“好,姑娘,我這就跟你打包。”
至始至終被無視的瀲灩有些悲傷,看來老板剛才是想狠狠的宰她,是誰說衛國民風淳樸,百姓忠厚老實的?
不過瀲灩還是不死心的盯著那支梨木簪,“姑娘,這支簪子是在下先看上的。”
“哦?”女孩終於注意到身邊的人。
“看來你是想跟我搶羅。”女孩目光陰冷,氣勢駭人,饒是她五官清麗也抵不住此時的怒氣。
現在她還是男裝,秉著好男不跟女鬥的思想,瀲灩摸著鼻子說:“不敢不敢。”慢慢的退出她五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