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戈藝看得出,白馨對自己的粗略映像不壞,還是大體上說得過去的一位凡夫俗子。一個知道過日子的將來有希望成為模範丈夫的男人,一個不會犯大錯卻也不會出大彩的大老爺們。都說雙胞胎的所思所想都是相通的,白馨姑且如此,那麼白蕊對他的印像也不會差到哪裏去的。而郭戈藝初次見到白蕊時,就發現她身上有華詩的影子。那種似曾相識的親切感迷漫全身。所以,如果和白蕊談情說愛,郭戈藝想,自己也許沒有理由拒絕的。也許他們的婚姻沒有理由不圓滿,不幸福。由此郭戈藝又聯想起朋友講的一個笑話:一個小夥子下班回到家裏,新婚不久的妻子為他開門。他們有一個習慣,上班離別時和下班相見時,他們都會擁吻。這天他和往常一樣深情相擁,卻遭到她的及力反抗:我是她的姐姐!她嚷。這時他才知道抱著的是妻子的雙胞胎姐姐。這隻是個邪惡的笑話,郭戈藝想,如果自己和白蕊結婚的話,會遇到這樣的笑話嗎?
郭戈藝的心底掠過一絲邪笑。
“是不是自作多情地在白日做夢?”白馨隻是靜靜地坐在那裏目視前方,不露聲色幽幽地說。
郭戈藝大吃一驚,轉臉看向她,嬌好容顏薄霜輕覆,冷冷的氣定神閑,眼裏飄惑著渺視。
“哪有!哪敢!”郭戈藝說話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
“你這話明擺著在說對不起,不敢了。”白馨毫不留情地揭穿他。
她難道有偷心術?郭戈藝感覺到她與白蕊明顯的不同之處了。感覺自己在她麵前簡直就是個透明人。聽白蕊說,她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郭戈藝知道其中的緣由了,在她麵前啥秘密都藏不住,誰受得了?
“你也別把我高估得那麼神秘,隻不過你的言談舉止裏還有一絲單純的痕跡,這也是你為數不多的一點可愛之處。”她邊說邊把眼光落在他的臉上,他的眼光與她相撞。她的眼睛裏有居高臨下的威嚴,有看穿人心智的穿透力。郭戈藝明白,即使自己與白蕊成了夫妻,也不可能與她有那樣曖昧的遭遇。郭戈藝認識了她與華詩不一樣的眼睛,那種美麗的微笑後麵卻有超強殺傷力的眼睛。
郭戈藝躲開她銳利的目光:“白警官,好人在你麵前被你看得都會哆嗦。”
“沒做壞事哆嗦啥?”白馨把眼睛看回正前方。
“人產生恐懼心裏並不都是因為自己的過錯。比如人怕老虎,誰的錯?”郭戈藝不加思索地說。
“你的意思我是老虎,你是人?”白蕊把她的大眼睛又望向郭戈藝的臉。
郭戈藝瞄了一眼她的眼睛,哆嗦了一下,好像被她的眼光燙著了。這回是怪他了,說話欠考慮,得罪人了:“我可沒有含沙射影的意圖,你見諒。”
“我估計你也不會那樣,看得出,你是屬於比較單純的那種男孩。如果白蕊對你有好感,也是衝你這一點來的。”白馨說這話的語氣平和,沒了那種咄咄逼人的架勢,其實她這樣更美。
到了總局臨下車的時候,她毫不客氣地說:“下班再來接我一下。”然後利落地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