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你嗎?”施乾錦淚水飛灑,身影舞動,掀起一陣輕風,沒人看清她是如何到達東邊的屋子,並驚喜地推開那扇寄著希望的門。
拂蘿也哭了,沒顧他家姑爺和小少爺,足尖點地,一個旱地拔蔥,跟著飛到東屋門外,跑進屋裏就沒出來。
東方鬱心裏也高興,隻是沒有兩人的速度,他是普通男人一枚,隻能用常人該有地最快速度,抱著逸兒百米衝刺,一頭衝進東屋。
剛剛的聲音他聽得真切,很熟悉,如果沒有猜錯,屋裏應該住著他的嶽父大人。
衝進屋後,繞過外室,轉身走進內室,東方鬱看見他家娘子抱著臉色慘白的嶽父大人,哭成了淚人。
抱在懷中的逸兒看到親親爺爺,也跟著娘親的哭聲哭起來,伸著小手叫著:“爺爺抱抱!”
“娘子,你快鬆手,嶽父快被你摞沒氣兒了。”東方鬱看到嶽父大人臉色異常痛苦,伸手向他求助,立即明白了,趕緊上前拍拍太過激動的娘子。
施乾錦立即放手,施正傑猛喘氣,喘氣過快引起還沒好的內傷發作,胸口像被人拿鋼鑽使力往裏鑽,痛得他老淚縱橫,半天沒回過神來。
拂蘿嚇得臉都青了,趕緊上前為老爺拍胸順氣,瞪眼惹禍的小姐抱怨:“小姐,你做了什麼,讓老爺疼成這樣?”
“我……”施乾錦冤死了,尷尬地急紅了臉,看著越來越痛苦的爹,緊張地問,“爹,你沒事吧?”
“咳咳咳……”施正傑咳嗽了會兒,總算是緩過來了,揮揮手示意拂蘿可以了,然後對上錦兒擔心的眼睛,搖搖頭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咳咳……”
“咳成這樣還說沒事?”施乾錦不相信,可她不是郎中,沒學過岐黃之術,根本不懂看病那一套。連把脈,她都會摸錯。
看著爹把臉都咳紅了,施乾錦心裏一片亂麻,回頭對拂蘿說:“快,快去城裏請郎中。”
“我馬上去!”拂蘿急出一身汗,聽到小姐的吩咐,轉身出門去請郎中。
“都給老夫安靜下來,慌什麼?”施正傑看著屋裏亂成一團,拖病的身子頓感無力,趕緊把拂蘿叫住。
“爹,你腦子被驢踢了,都這時候了,誰不慌就不是你親生的。”施乾錦是真急了,連說話都沒思量過,想什麼說什麼。結果,等說完後,她爹差點被氣暈死過去。
東方鬱看著躺在床上,一臉崩潰的嶽父,覺得娘子的到來是添亂。為了不讓嶽父被語出驚人死不休的娘子活生生氣死,他隻好將坐在床邊的娘子拉到一邊,苦笑道:“娘子,你不想氣死嶽父就閉上嘴。先聽嶽父說些什麼,然後再決定。”
“你倒鎮定,感情他不是你親爹!”施乾錦有點無理取鬧,紅著眼斥責東方鬱冷血無情,麵對重病嶽父出其地淡定。
“娘子,你講講理好嗎?現在不是鬥嘴的時候,嶽父傷得很重。”東方鬱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他隻是比眼前的兩隻冷靜些,仔細把嶽父大人看了一遍,知道嶽父受了重傷。
“傷?”不是病了麼?經過東方鬱及時的提醒,施乾錦總算是冷靜下來,回頭看看躺在床上爹,從他的氣息微弱、淩亂的情況中,得知,他受了很重的內傷。
這時,她才想起在船上聽到的傳聞。胸中燒著一把怒火,殺氣外露。麵對重傷的爹,她明白目前最重要的事不是報仇,而是為爹找名醫和治傷的藥。
“爹,你內傷不輕,可有找人看過?”施乾錦已經完全恢複以前冷靜,用理智看待和解決問題。
施正傑剛剛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的殺氣,正擔心她會惹出什麼事端來。好在最後,她冷靜下來,變回原來的樣子。
“錦兒,爹已經沒事了,再喝幾幅藥就可痊愈。”施正傑一邊說著話,一邊咳嗽,捂著胸口大喘氣,臉上一片深紅。
“慶嫂和祥叔呢,怎麼沒有留在你身邊照顧?”施乾錦環顧四周,沒發現一直住在這裏的慶嫂和祥叔。爹受傷了,這兩人應該候在床邊,竟然跑得沒人影。
“拂蘿,你去四周看看,看到慶嫂和祥叔後,把他人帶來,我有話要問他們。”話裏透著施乾錦的憤怒和不滿,她決定處罰一下失職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