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周扒皮家裏,施乾錦被像佛爺似地供著,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休息。東方鬱殷勤地去廚房忙活,非常用心地炒了幾個小菜,外加一碗魚湯,討好地端著飯菜,伺候肯大方原諒他撒謊的娘子。
“娘子,喝口魚湯吧,很鮮的,我剛殺的魚。”東方鬱一手端著盛滿米飯的飯,一手拿著湯匙哄著坐在床上的人喝湯。
施乾錦瞄了眼東方鬱,對於他的討好和寵愛,打心眼裏高興。但是,不能表露出來,得讓這個混蛋受點苦頭。
“湯在冒煙,太湯了!”她開始雞蛋裏挑骨頭,存心找他的茬。
東方鬱知道她的小心思,也不生氣,笑著把湯吹涼,並放到嘴邊試試溫度,覺得可以了,才送到她嘴邊:“可以了。”
“你都喝過了,換掉。”施乾錦很不給麵子,有意惹他生氣。
“不用,就當我們隔空接吻,這是夫妻間的情趣不是?”東方鬱見招拆招,笑著將湯喂進她嘴裏,想起淩雪衣走時的話,覺得有義務向她及時傳達,“娘子,淩雪衣說了,等你醒了後,讓你別忘了帶些銀子付他的診金和房屋修理費。”
“淩雪衣?”她認識嗎?施乾錦仔細想了想,確定沒聽說過更沒見過叫淩雪衣的人,抬頭對上對東方鬱疑惑地問,“他是你朋友?”
“是你的朋友。”東方鬱猜想她大概沒記起淩雪衣,好心提醒,“今天晚上,你去過那家妓院的老板。你被人打傷了,是他救了你。他的屋子被你和那個人拆了個大洞,我想肯定會花很多錢。”
因為滿地都是古董碎片,還有被削破的名家字貼書畫,估計賠下了也得好幾十萬兩。
“哦!”有點印象了,施乾錦點點頭,無所謂道,“不用管他,他要有本事,讓他找東雷的小王爺要去。”
“東雷小王爺?”那樣的人有出現過嗎?東方鬱試探地問,“和你動手的是東雷小王爺東方宵?”
“嗯,他是個變態,你以後遇上他躲遠點。”想起東方宵那雙紅眼睛,她渾身上下像螞蟻爬似地難受,一點也不舒坦,心裏還毛毛的。
眼見一碗湯都見底了,東方鬱心裏很高興,挑了些小菜,混著米飯喂給施乾錦:“娘子,你知道自己中了蠱毒嗎?”
施乾錦嫌他喂飯麻煩,她吃得也辛苦,索性奪了碗和筷子自己吃起來。聽他提到蠱毒,手中一頓,夾住的小菜又落回盤子裏。
“誰告訴你的?”她以為這幅怪異的樣子是因為武功的原因,卻沒料想是蠱毒。聽他這一說,心裏都有點發寒,直覺他說的是對的,造成她一動真氣後就會變身的怪異原因,就是某種神秘難測的蠱毒。她怎麼會沒想到呢?
“淩雪衣為你把過脈,說你中了蠱毒,但是不會危及生命。我想,這蠱毒可能是嶽父用來給你保命的。”東方鬱把淩雪衣診斷的結果全說出來,還有他對下蠱毒之人猜測。
“為什麼要這樣說?”沒事下保命蠱做什麼,她又不是養蠱的苗家女。想著此時,她的身體裏有某種不明生物,正在身體某個角落活動,心裏一陣惡心。
“嘔!”不行了,她實在受不住,掉下碗,捂著嘴巴,跳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轉眼衝出門外,彎腰伏在一旁大吐特吐,直到把剛吃下的所有東西都吐完,才覺得好受些。
東方鬱匆匆忙忙追出來,看她吐得難受,走過去輕輕地拍著她的背,讓她能好過一點。等她吐完後,才遞過去一杯茶水,擔心地說:“怎麼樣,還難受嗎?用茶水漱漱口,等會兒就會好的。”
“東方鬱,你存心的吧?”什麼時候不好說,偏在她享用食物的時候惡心她。施乾錦有點無理取鬧,接過他手中的茶水,喝了小口瀨口,反複瀨了好幾次,直到嘴裏沒有味道才將杯子推回去,狠狠地瞪了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