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扒皮下的迷藥過重,讓東方鬱一直昏睡了,足足睡了十二個時辰才醒來,全身軟棉棉,使不出半分力氣。頭很疼,睜開眼睛時,被一片光刺激出許多淚水。大約半盞茶後,他才慢慢適應光源。
等看清四周環境後,他嚇了一跳。這裏不是他住的房間,屋裏簡單地陳設著一張破舊木桌,和二把同樣破舊的椅子。桌上放著一隻燒水的銅壺,和一套泥色欽茶瓷器,一截白燭已經快要燒完,淡淡的火光將屋子照得陰暗朦朧。他躺在一張小床上,蓋著有點陳舊的藍花白麵的被子。
這是哪裏?
“逸兒,逸兒在哪裏?”東方鬱摸摸床,發現隻有他一個人,少了逸兒,頓時嚇了一跳,臉色一片蒼白,很嚇人。
是誰,是誰抓走了逸兒,洛家人發現了我們,他們追來了,帶走了逸兒?為什麼不殺我,卻要把我關在這裏?娘子呢,娘子有沒有發現我們不見了,她有沒有很著急,有沒有……
“不會有了,娘子生氣,我惹她生氣意了。”東方鬱搖搖頭,有點後悔,有點絕望,有點悲傷。
娘子,如果我還能見到你,我一定會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再也不騙你了。這一刻,他的心變得很脆弱,也很柔軟,想起騙來的娘子,短短的相處,竟然讓她在心裏紮了根,不能拔除。
“我想我真的是有點喜歡她,或者是種習慣,習慣有她相伴。”東方鬱哭笑不得,搖搖頭,坐在床上。
“哢哢”有機關被啟動,桌子右邊有條向上延伸的石梯,石梯頂端漸漸露出一團光,有人拿著燈走了下來。
東方鬱受到驚嚇,機警地從床上跳下去,快速跑到桌邊,一手敲碎桌上的一隻瓷杯,拾一塊碎片握在手中當武器,準備和來人拚命。
“不用緊張,我不會傷你。”美人老板掌著燈,從石梯上走下來,也不懼他,慢慢走到桌邊,將燈座放好,笑道,“坐吧,我有事問你。”
“你是誰?”東方鬱握著碎片,將鋒利而尖銳的一麵指向美人老板,戒備地看著,隻要那人一動,他就刺過去。
“你娘子來接你了。”這人戒備心還真重,美人老板暗歎。要不是他有事要問這小子,早就一腳將人踏出去,反正銀貨兩訖,他又不損失什麼。
東方鬱一聽娘子,心情亮了幾分,仍然戒備地盯著男人,不敢放鬆。天曉得他口中的娘子是不是他娘子。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東方鬱冷著臉問。
“你不覺得,你應該把手中的東西放下嗎?”美人老板皺眉,這小子腦子沒事吧,碎瓷沒傷人前就已經把他自己手割傷了,還死抓著不放,他不疼嗎?
“不用你管,請回答我的問題。”東方鬱覺得眼前的男人在故意拖延時間,故意讓他焦急失去冷靜,然後給他有趁之機。不得不小心應對,提防著了他的道。
美人老板知道再和男人僵持下去,那人會受不住暈過去,而且他手上的傷要處理,不然讓那隻磨好利牙利爪的人知道她相公受傷了,一定會和他拚命。他才不想找多餘的麻煩。
“好好好,算我怕你了。這藥給你拿去止血,別死在這裏,我才不想被你家娘子分屍泄憤。”美人老板算是服了眼前的男人,一邊說話一邊從袖中取出一隻白瓷瓶,將好不容易得來的上好傷藥丟給東方鬱,一臉肉痛地說,“少用點,別浪費,這藥可貴了,賣了你也賠不到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