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點明了,施乾錦已經徹底知道了,怒火蹭的一下竄起老高,紅著眼睛問:“姑娘知道他通常會將人賣進哪家花樓?”
“這……這我就不知了。”花娘為難了,這事她也愛莫能助,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真的不知道。周扒皮這人心眼多,不會常把人賣給一處,這條花街花樓少說也有幾十家,她知道的不過幾家而已,而且她還不知道哪家才是小倌的花樓。更別說周扒皮將人賣給其他地方的花樓。
“哪家花樓是做小倌生意的,姑娘總該知道吧?”施乾錦有點受打擊,不死心地問。
花娘搖搖頭,好意提醒:“姑娘不如報官吧,讓官衙裏的官差捉拿周扒皮,等抓到人後再問你相公和兒子的下落。這事要快,周扒皮不是什麼善茬,你相公和兒子可能已經被賣掉了,或許在玉瓊鎮,也或許賣去了更遠的地方。”
報官是個好辦法,除非她想讓玉瓊鎮的太後發現,然後抓她回宮。此法很快被施乾錦搖搖頭排除掉。
“謝謝姑娘,打擾了!”施乾錦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起身向花娘道謝,然後快速翻窗而出。
花娘瞧著她肥胖的身軀從小窗戶擠了出去,愕然中捏了把冷汗,趕緊爬到窗前向下張望,見她穩穩地落地,知道她是個練家子的人,這才收回擔心,朝著下麵的她喊道:“祝你好運,希望你早點尋回相公和孩子。”
“謝謝!”施乾錦向她揮揮手,翻手又進了另家花樓。
施乾錦不是漫無目的瞎闖,她的計劃依舊不變,試著從花娘嘴裏探聽到昨夜周扒皮架車去了何處。一連驚了好幾家花樓的姑娘,也沒問出個子醜丁卯。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事情已經脫離了她原來的猜測。當訪問花樓的數量達到二位數後,她心裏開始發慌,整個人變得焦急不安。與花樓的老鴇出現衝突,總得與樓裏的壯漢打手打上一架,才能問得消息。剛開如,她拳頭還留有餘地,到後來,拳拳都變重,差點把人打死。
已經過了二十一家,施乾錦情緒有點失控了,一張臉陰沉得可怕。當她踢飛第二十二家妓院大門,驚來一群花樣少年後,她眼前亮,隨手抓住一位小倌道:“龜公在那?”
妓院當家的是老鴇,小倌館裏當家的是龜公,這點施乾錦還是懂些。
“姑娘快放了青伶,別傷了他,已經有人去請老板了。”另名小倌可能與她抓住的小倌有些交情,害怕地上前向她求情。
“我來有事,不會傷他。”施乾錦好奇地看了眼被她領小雞一樣,領在手中的男孩。
乖乖,看這樣子,頂多剛過十四歲,肯定是未成年小屁孩啊,古人真是變態。相比之下,她家東方小子好多了,已經過了二十,雖然看著像十三歲。
對了,她發什麼閑呆啊,現在是好機會,打聽東方小子的下落。
“喂,小家夥,你回答我的問題,部答讓我滿意,我就立即放了他。要是不滿意……”還是放了他,不過這句話她故意不出來,以達到威脅的效果。
小倌有點害怕:“姑娘請說!”
“昨天夜裏,你們店裏是不是有新貨到,你們老板是不是收了周扒皮供來的貨?”施乾錦沒抱多大希望,她也不相信自己運氣會那麼好,在第一家小倌館裏會找到東方小子。
“姑娘是來砸我鋪子嗎?”沒等小倌開口,一名青衫男子笑著走了過來,狹長的眼裏揉著明媚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