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辰剛剛還不想讓我去客城,為什麼那麼快就改主意了?難道和那個電話有關係,還是……讓人恐懼的雪絲子。
老爸抬起頭,很吃驚。“去客城幹嘛,小林這才剛回來,不應該在家裏多呆兩天嗎。”
夏辰尷尬的笑了笑,“哦,是因為……”他看了看我,用一隻手蓋住了臉,顯然在掩飾他的緊張。
我想他的腦子應該在飛快的轉動著,編撰著借口。心裏有點沾沾自喜,這大概就是說謊的人的後果吧,無休止的因為謊言去編造謊言,用無數的借口去掩蓋一個漏洞。想到這我很困惑,他一直在說謊、隱瞞,為什麼我之前卻那麼信任他。
他終於開口了,“我朋友有可以治小番的病,我覺得應該去試試。”
這倒不算是什麼謊言,和他之前說的話也都吻合。
“你什麼朋友,他是幹什麼的?”老爸顯然很懷疑心夏辰了,這句話問得很和我胃口,我現在既相信他又懷疑他。當然這兩者並不矛盾,各自的側重點不一樣,相信的是他的人品,通過他之前的表現,他沒有什麼利益可得,也就是說僅憑自己的心情,或者可以說是責任感在做這些事情。懷疑他是因為對未知的恐懼,畢竟我們知道的都太少了,感覺任何一個愚蠢的決定都會給自己帶來不可挽回的後果。或許這樣的想法就不怎麼聰明,但我別無選擇。為了防止自己做出後悔的行為,我決定靜觀其變。
這個決定很懦弱,我蜷縮在自己的世界裏,希望有能力的人能夠救助自己,這個人是老爸或是夏辰。
“這個朋友是我們同學,隻不過成績更好,現在在bro,就是一個醫學組織裏工作,具體什麼內容我也不知道,不過他說研製出了這種藥,病情和小番一模一樣,對吧?”
夏辰將目光投向我,感覺瞬間內心傳出一陣苦笑,剛躲掉的抉擇權又回來了,我到底應不應該幫他?
“嗯……,他是挺厲害的一個人。”萬般不解和無奈,我還是說出了這句話。否則場麵會失控,我挺怕他們會打起來。
老爸聽了,沒有說話,繼續吃飯。
我想我可以用自己的能力來解決這個問題。bro是生物研究組織,這個在記憶庫還存在。至於夏辰說的那個朋友,我想應該就是我聽到的那個大貓,那麼他就應該在bro了裏工作。
他為什麼不講實情,說出雪絲子的危害和他朋友的身份。一個大學生又怎會在bro裏工作,況且夏辰早就承認他不是我同學,我又怎會有另一個同學。之前幫他瞞著是因為怕家人們傷心或者恐懼,但有了新藥物並不是件壞事,沒有人會因此悲傷或是不好,他為什麼還要瞞著我們。如果是正規的組織,正常的關係,又有什麼需要隱瞞的呢?
我對夏辰存了一絲戒備之心,他應該沒有覺察到,還以為我會一直幫著他。
老爸說他一會兒找錢叔問問,還對夏辰說了聲謝謝,夏辰一幅副受寵若驚的樣子。看樣子我的一句話影響不小,老爸是真的相信了我們,還是另有打算,又有誰能知道呢?
總之,這頓飯就這麼不愉快的結束了。本要走的線索,就是夏辰,也沒有走成,反而鼓動著我們一起去客城,這都是為了什麼?
吃完飯老爸就去了小番家,說了情況。我跟他一起去的,留下了老媽和夏辰。本來夏辰也要去的,但是被我攔下了,我暗示他我可以搞定老爸他們,但實際我隻是想去搞清楚狀況。
走在路上老爸就問我這個同學可信嗎,我的回答當然很含糊,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我覺得自己有必要把所有的事情回憶起來再決定要不要全盤交給老爸。我應該有承擔家庭危機的責任。
見到小番和錢叔後,老爸很簡練的交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隻有他知道的那些,語氣裏就透露出深深的不信任。句末還掛了句“我知道這個機會對小番來說來之不易,但是一定要慎重。”
小番哥哥也陷入了糾結中,“小番哥哥雖然病了,但他還有腦子,這種事應該他自己決定。我們先分開討論,你們先討論討論住院費,藥費什麼的。我們還有別的事要說。”
我趁機支開他們,小番哥哥這半年確實花了不少錢,雖然吃的盡是些沒用的藥。
我想跟小番哥哥討論下關於夏辰和我所有的疑惑的事。顯然就我個人而言,小番哥哥是最聰明的。他也是我遇到困難後第一個想到的能解決問題的家人。雖然我們兩個隻是鄰居,但從小一起長大,和家人也沒什麼區別。
“有件事要告訴你。”氣氛被我搞得神秘兮兮的,小番也是很好奇的聽我說,“什麼事?”
“我……失憶了。”
“……你記得我是誰嗎?怎麼可能,昨天聊天的時候你不還好好的嗎。別逗了,還有正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