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城朱家。
聽聞,朱家老爺新官上任就成了慶陽城城主,兼各縣城總縣令。
眾多熟的,不熟的小縣令,都厚著臉皮,提著賀禮前來祝賀。
原來清冷的朱家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堪比皇宮盛宴。
誇張了。
堪比婚宴。
若不是門上沒貼個“囍”字,估計有人以為朱老爺嫁女了。
百姓笑談朱家老爺高門大戶,資曆深厚。怎就生了個這麼一個怪女?
性格古怪不好惹,長相極其醜陋。
因此,朱家女不是跳井自殺就是跳河,不是自刎就是上吊,可把朱老爺折騰的。聽聞還不能育女。
麵相難以入眼也就罷了,試問那個女子能受到的了不能育女?
縱使有個有錢的爹又如何?女兒嫁不出去,有辱家風。你瞧瞧那家公子不是聽到朱老爺談到家女,撒腿子就跑的。
最後,把朱老爺氣的直接將禮品賞於下人。扔了,朱老爺心疼……
這倒是讓那些下人占了便宜。
也不怪朱老爺深夜長歎,“嫁女此事,堪比上青天,難矣!”
這些年,朱老爺與劉氏秉燭夜談。
劉氏依舊像個小女人似的依偎在朱老爺懷裏,歎道,“我雖不是兮兒生母,但同樣希望她有朝一日能找個如意郎君相夫教子,白頭偕老,過個安穩日子。”
換了個平躺的姿勢,又道,“朱家僅有兮兒一女,可看如今這情勢,難擔任朱家大業。”
朱老夜抱了抱劉氏,長歎道,“這一切都怨我……委屈了你和那兩個妾室。”
兩人談著談著,天兒就亮了。
遠香閣院,一名侍女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兒,跪在門外,哭喪道,“老爺,你快起來瞧瞧吧,小姐昨夜不知道吃了什麼藥,今兒……”
侍女一邊哭的泣不成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哽咽著,“今兒早,奴婢去準備去給小姐梳妝時,就瞧見小姐冰冷的躺在床上,沒了生氣……”
劉老爺急忙披上外套,推開房門,馬不停蹄趕到清芳院。
“老爺……”清芳院奶娘哭喊道,“小姐她死了……”
死了?她不是好好的嗎?
她為啥子躺在這兒?不是在岩漿?
哦……都是千月那個賤娘們,老娘好心救她,她還偏要作死,力氣還賊他媽大,把老娘一甩,墜入了岩漿。
所以,她這是死了?可是,自己為什麼還有意識?卻怎麼也睜不開眼,仿佛被什麼給禁錮住。
這裏又是哪兒?
她還能聽見他們說話,這婆子哭喊了有好一會兒了,真想扇她個幾嘴巴子。
身體不能動彈,眼睛睜不開,就算有意識,跟植物人又有什麼區別?
她真是福大命大——穿越不死,被賤女扔河裏不死,墜入岩漿還不死。
她的魂魄,意識來到了這具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