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用了幾秒鍾，方華便將答案備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小拋投。
糟糕！
用力過猛！
落在了林秋這個學習委員課桌上，長相一般，靠著一雙大長腿，平日在學校威風得很，還沒等方華來得及求饒，林秋已經將那張紙條高高舉了起來。
“譚老師，方華他作弊。”
這一聲並不大，可瞬間吸引了全班注意，無數條目光火辣辣的集中在方華身上。
方華還從沒被如此密集的目光集火過，尤其講台上的那一道，好似一杆98k定位了。
譚榮華緩緩從講桌上站起來，不急不忙拿起講桌上的一條柳鞭，從密密麻麻的書堆中走到了方華麵前，先是上下審視了一遍，才從林秋手上接過字條，粗略一瞥，厲聲喝道：“給誰傳的。”
方華還沒來及的反應，身側的胖子早早舉起手來：“譚老師，方華是給我傳的，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作弊了，上課認真聽講，好好學習，努力考個好大學，這次我真不應該向方華要答案，我主動請求這次模擬給我零分，不勞你老費心，罰站，中午下課以後的衛生我包了....”
劈裏啪啦的一頓亂扯後，胖子以完全不符合身形的姿態從後門溜出，一個立定，貼著牆壁直挺挺的立住了。
這一頓亂扯，不但譚榮華未曾反應過來，方華更是目瞪口呆，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機靈了，等他再向譚榮華看去的之後，迎麵而來的則是一種能將他徹底冰凍的目光。
“老師，我錯了...”
“手！”冰冷不參雜一丁點感情。
“體罰學生是犯法的....”
“手！”
.......
啪啪啪！
柳鞭和皮膚接觸的聲響在教室內回蕩著，不時夾雜著同學們的取笑聲。
“倒數第二給倒數第一傳答案，也是沒誰了....”
“哎，畢竟領先一名嗎，那也是實力....”
“這個年代，有實力就是不一樣啊！我們這些前幾名該淘汰了......”
...........
手火辣辣的疼，不過現在卻完全不將這種體罰放在欣賞，譚榮華自然嚴苛，可正是由於這樣的老師存在，他們班的一本達標率才能破百分之三十。
要知道在他們這個小縣城，能夠達到這個標準的已經是頂級的了。
方華剛進風華高中的時候，成績還在前列，要不然也分不到譚榮華的班，可惜，高二的時候迷上了網吧和小說，成績一落千丈，以至於到高考前，差不多穩居倒數第二。
現在這個世界應該是09年，距離高考隻剩下26天，記得當時總分750分，他考了306分，勉勉強強達住了專科線，即便進了專科院校，也選的是冷門專業。
方華沒想放棄學業，不為別的，在他高考成績出來後，父母失落的眼神便讓他知道該做些什麼。
別人家都在請客慶祝，而他們家卻在自我安慰，說什麼‘我家孩子平時學習挺好的，就是臨場發揮差’，現在想起這句話，方華心頭還疼。
他自然要滿足這個願望。
以他現在這個水準，一本二本自然是沒指望了，更何況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知識點忘的差不多，即便再下苦功這個也彌補不上來。
不過，由於當時失利，他父母不信邪的查閱了卷子，錯失不會錯的，可他記得不少題型，況且他高一高二的基本功還算紮實，若是能夠定點巡查，衝擊個三本還是有可能的。
當然三本除了分數達標外，還有高昂學費，在09年能夠上得起三本的基本家境富庶，可方華母親在超市打掃衛生，父親不過是在路邊修鞋的，勉強糊口可以，若是讓他們每年掏出一兩萬上大學。
難！
自然，這筆錢他自己得想辦法。
............
“華子，還疼嗎！”陳林貌似關切，可卻有幾分得意忘形，“咱們班的規矩，凡是作弊的一律清零，你這次估計要排第一了。”
瞧了一眼直挺挺站立的陳林，戲聲問道：“怎麼，你不是？”
“我當然不是。”陳林理直氣壯的說道：“我又沒抄到你答案，你那字條是給林秋送過去的，要是能讓這個女人歸零才好呢，不過無所謂，選擇題雖然沒做，可填空和後麵的幾個大題我寫了不少，起碼不是零分吧，華子，說你什麼好呢，考試也能睡著，真個就是一個瞌睡蟲嘛.....”
若在以前，方華真想給這小子一巴掌，嘴欠的厲害。
不過嘛，此時此刻，老子重生，心情不錯，暫時記在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