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似的長發散著,淩亂的被子,隻有一半蓋在一個露著如雪肌膚的肩頭上,一地狼藉,龍卷風過境也不過如此……你認為,這是一出酒醉之後意亂情迷的案發現場?
不,這隻是一個萬分頹廢,昨日剛剛脫離高考前高壓學習的備考高中生,在施舍般的月假兩天半中頹廢生活的開端,在經曆人擠人公交車,校外地攤美食掃蕩,以及超過十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之後。
非荏表示,懶得手指都不想動一下……
盡管經過一晚上的消化之後,她的肚子發出空空如也的號角,她也不想從被子裏伸出她高貴的腳,邁上醒神的白色瓷磚。
總共就兩天半的假期,半天都在路上奔波,一個“淺眠”就進入第二天,在家的日子總是光陰似箭,兔子一樣向前飛奔,在學校的日子總是度日如年,老牛一樣緩慢耕耘。
日頭漸中,光線透過窗簾,射得某人眼睛難受,非荏一個甩手,被子將頭一包重回黑暗的懷抱。然而老天爺仿佛並不想讓她就此安然入睡,一道突兀的鈴聲從她所在的被子裏飛出來,距離最近的非荏深受其害,耳朵震得嗡嗡直響。
非荏……
好煩,真是失算了,光顧著鎖門和關鬧鍾,想搏得一日好眠的她,忽略了自己摯愛的手機大人!而且,為了不漏掉一個消息,她還特意的調大了鈴聲的音量,典型自己坑自己的一把好手。
行吧,就讓她猜猜,是哪個不要命的家夥敢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回學校之後,她一定好好報答他,非荏咬牙切齒。
被窩裏光線昏暗,非荏領略了一把盲人摸象,才把手機大人給撈起來,很溫柔的擦了擦手機屏幕,方便一會兒看清楚罪魁禍首的名字。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非荏的眼睛酸疼得厲害,當然不乏某些分泌物的遮擋,揉了揉,她睜開麵積不大的眼睛,凝視著屏幕,非荏清秀纖細的眉毛狠狠的皺了皺。
本以為是哪個混蛋擾人清夢,非荏此時倒有些詫異,居然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好像還是某個快遞到站的通知。
非荏目無表情盯了屏幕幾秒鍾的功夫,無奈歎了口氣,認命的撥通了電話。
迷糊之中,她還有些秀逗,沒能和眼睛一起重啟的腦子,遲鈍的沒有想到,她一直封閉在學校裏,哪來的手機網上購物?哪裏來的快遞電話?
電話接通了,裏麵的快遞員聲音有些怪怪的,聽起來有些稚嫩,給人感覺軟綿綿的,這是哪個非法童工出來遭受世界毒打了?
看來是個年輕的快遞小哥哥呀!非荏輕笑一聲,一改之前怨婦做派,很是有禮貌的問好,畢竟,對於奶油哥哥,她的抵抗力還是挺脆的。
我雖不是個淑女,但是也不能讓你知道我是個魔女,不是嘛?
大概的說清楚了自己家的門牌號,不長不短的和奶油小哥哥寒暄了幾句,非荏才掛了電話。
行吧,打個電話,自己不清醒也醒了,連帶著腦子也在此刻回歸了本體,有了點腦子的某人終於意識到自己好似並沒有快遞吧?
莫非是她爸偷摸著借她手機,成功的消費了一筆私房錢?
誠然,自己老爸是個實打實的妻管嚴存在,倒是有可能借她手機瞞天過海,在老媽眼皮底下買點小酒什麼的,但是在她親自抓包報告一家之主之後,這種事情也就銷聲匿跡了。想來,應該不會舊計重施,太容易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