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完
四年前是一個多麼敏感的詞彙啊!這麼說央清臣的頭痛是在他們被抓回來那時就留下病根了。
緊緊地握著他那略顯微涼的手,“哥哥,醒醒,嫣好來看你了。”都說了不會再為他心疼的,為何看見他消減成這個樣子,心還是會隱隱的抽痛。
木柔輕撫著央清臣凸顯的輪廓,轉首問向一旁的秦佩佩:“哥哥這樣子昏迷有多久了?”
秦佩佩擦拭著淚水,雖然很不甘,可是為了清臣,現在她是想盡了辦法,“以前隻是頭痛的厲害,不知怎麼的最近這段時間痛的更加的厲害,這次居然不明所以的昏倒了,好幾天了,各路大夫都請了,就是不見起色,我怕???他應該想見你,說不定你能把他叫醒。”
秦佩佩覺得自己這個妻子做的很失敗,自己的丈夫心理麵裝的卻不是自己。
“哥哥,你答應我的還有好多沒做呢,不能這麼偷懶,不然嫣好要生氣的。”是啊,好多好多的事都沒有實現,“還有啊,你這樣不吃不喝的,嫂嫂和木生怎麼辦,還那麼小,太不負責人了,再這樣子,我會生氣的走了!”
木柔隻想讓央清臣快點醒過來,說的話帶著嬌怒,以前啊,不管自己為什麼生氣,他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安慰自己,不管他們爭吵什麼,妥協的都是他,想聽到他說:“嫣好,哥哥錯了還不行嗎,我的嫣好什麼都是對的,是???是???我的嫣好最棒了。”
好一會,他還是默默的躺著,沒有清醒的的一絲一毫的跡象。
木柔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站起身想倒點水潤潤他那有點蒼白略顯皸裂的唇。輕輕放開央清臣的手,剛起轉身,一股有力的勁道拽住了她的裙擺。
“清臣,你醒了,你嚇死我了,”看見央清臣清醒了,秦佩佩急忙奔向榻邊,伏在他的胸前哭訴起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我還以為你會丟下我們,木生還那麼小,你不會不管的吧????”
然而此時央清臣隻顧緊緊地抓住木柔的裙擺,好似一放手她就會不見。他不要,不要再放手了,答應過好好的對她的,答應過給她一輩子的幸福的,要是放手就永遠做不到了。
“哥哥,你醒了!”鬆了一口氣,太好了,可是為何,那雙眼睛裏流露的全是自責與不甘。
想要更加的靠近他,可是秦佩佩早已占據了主要位子,也對,木柔勾起了唇角,秦佩佩才是他的妻子,自己現在隻是他的妹妹,妹妹而已。
看見央清臣緊緊地拽著木柔的裙擺,一直盯著裙擺的主人,根本看都沒看她一眼,口中還不停的說道:“嫣兒,別走,別走,我錯了還不行嗎,都是我的錯???”虛弱的身子,已經讓他說話顯得有些吃力,但是他不在乎。
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手心,手心的疼哪比得上心裏的痛。在他的眼裏根本就沒有自己,四年前是如此,四年後還是如此,她恨!但是???秦佩佩震了震心神,借著榻撐起自己不穩的身軀,故作微笑的說道:“你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吃。”踉蹌的跑出了屋。
跑了一大段路,很是累了,背著一邊的牆壁,慢慢的滑了下來,把頭埋進了膝蓋,歇斯底裏的哭了起來。四年了,整整四年了,還不足以認清這個事實嗎,“我秦佩佩就那麼的配不上嗎?央清臣,你等著,終有一天你會來求我的。”暗自的對著自己說,他隻能是自己的。
木柔側著身子坐在了榻沿,想要掙開那硬扯著的手卻是徒勞。
“哥哥,你這是怎麼了?剛醒應該好好休息!”他從一醒來就覺得不太對勁。
“嫣兒。”央清臣的聲音顯得有點顫抖。
“什麼?”
“如果,如果我再次帶你走,你還會跟我走嗎?”
沉默,一段深深的沉默。央清臣等待是不安與心跳,木柔的決定是什麼,關係著他在其心中的位子。
然而,木柔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道:“你想起來了?”
在她的語氣中,央清臣找不到什麼激動,緊握的手不由得緊了又緊,“對不起,對不起,我居然會把我最重要的嫣兒忘了,我真該死!真該死???”
說著揚起自己另一隻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啪’很是用力,木柔心驚的迅速拉過那隻還要繼續的手,“你這是做什麼,現在說這些做些還有用嗎?時間能回到以前嗎?”
“嫣兒,我們可以走,走的遠遠地,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過我們想要的生活。”
“走?嗬???”木柔不禁的輕笑道,“走到哪去?我現在是皇上身邊得寵柔貴妃,再說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而且???”她輕撫著自己凸顯的肚子,這裏有著一個皇家的小生命。
“我不介意的,我們???”
木柔打斷了他要說的話,“可是我介意。哥哥,我們回不去了!我希望了你明白,你還有嫂嫂和木生。”其實真正介意的是這個,說了要對自己好一輩子的的男人,居然忘了自己娶了別的女人,誰會不介意。
這下央清臣徹底的不說話了,木柔不敢看他,她怕自己會因為內心那顆軟釘,變得不再像自己。
時間能改變一切,包括抉擇嗎?她自己都不知道,當初他不記得愛著自己時,絕望與悲痛有誰能了解,賭著生死,好不容易活在現在,就因為他的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嗎?現實並不寬容。
況且她都在盡力的放下了。
“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央清臣他在極力的爭取,不要這麼的就失去,舍不得也不願。
“可誰又會給我一次機會呢?”木柔扯著唇角盡力的看似在微笑,“我們不是兄妹嗎?最親的那種關係!”可惜不是最想要的那種關係。
央清臣苦笑,眼角不知不覺的濕潤了,比淚還要苦的還有心。
“我不想放手怎麼辦。”他流淚了,為她流的嗎,伸手輕拭他臉頰的淚珠,這是哥哥第一次在自己麵前流淚,心痛卻無能為力。
可是再也回不去了,時間不可能倒流,他們也不再是往日的懵懂少年。
這時,秦佩佩端著粥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央木生。
“聽說你醒了,木生高興的想要看看爹爹呢。”說著把碗放在一旁,俯身扶起央清臣,讓他靠在自己的胸前。
“爹爹,頭痛好些了嗎?”央木生乖巧的站在一旁關心的問道。
妻子扶著他慢慢的為他粥,兒子在一旁細聲問候,看似都麼溫馨的一幕,他們才是名副其實的一大家子,自己在這裏反而顯得格格不入。
木柔看見此時的他已經麵色好點了,再說出來也很久了,回去被發現就不好了。
慢慢的起身,對著他們說道:“哥哥既然醒了,就叫大夫好好地調理調理,身體再怎麼說也是最重要的。我也出來夠久了,得回去了。”
可是央清臣的手沒有放開,她是寸步難行,為難的看著他,不是說的夠清楚了嗎!
“嫣然,不管發生什麼,哥哥永遠都是你堅強的後盾。”說完,不舍的放開了她的裙擺。
堅強的的後盾,現在正是她所需要的。
走出門,守候在一旁的芙蓉趕緊過來扶著木柔,看見她臉色有些蒼白,擔憂的的問道:“娘娘,您沒事吧?”
木柔輕輕地搖搖頭,能有什麼事,這種結果不是早就會發生嗎,不是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的嘛,心若不夠強大怎能抵過萬千悲鳴。
回到丞相府,裏麵真是燈火耀賓客滿座熱鬧非凡。
“娘娘,你可回來了,皇上都派了好幾次人來催了。”在廂房裏打著轉不知如何是好的胭脂看見木柔回來了,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那他們知道本宮出去了嗎?”
“沒,奴婢說娘娘因為舟車勞頓,身體有點不舒服,想多休息一會。”胭脂說著,迅速和芙蓉忙著給木柔換衣打扮,“皇上體恤娘娘,說娘娘可以晚點到,但是皇後娘娘已經遣人來問了好幾次了,宴席馬上就要開了。娘娘再不出去就會得罪人了。”
快速的的穿戴整齊,輕抹得妝容遮蓋了原是蒼白的臉色。
“柔貴妃娘娘到。”
聽見通傳聲,廳堂裏似乎安靜了不少。輕撫凸起的腹部,在胭脂的攙扶下進入了大廳。
在大廳的正前方的上位處,坐著堯桀殤,左邊的皇後娘娘正在為其杯盞裏倒著酒。右邊下來點空著她的座位,再下來點是丞相及其家眷。
“臣妾參見皇上皇後娘娘,臣妾來遲,還請皇上皇後娘娘莫要怪罪。”
“起來吧。”堯桀殤放下手中的酒杯,“身體怎麼樣了?”
“謝皇上關心,隻是舟車勞頓有點頭暈,休息了一下好多了。”
“恩,入座吧!”
“謝皇上皇後娘娘。”木柔其身剛坐下,就聽見皇後娘娘不是很高興的說:“妹妹的身體真是較弱,這一睡可真有點久,大家久等著你一個人呢。”
木柔看似慚愧的笑了下。“是臣妾的不是,還望皇後娘娘體涵。娘娘也知道臣妾現在的身子,稍微勞頓就不禁勞累。”
是在提醒自己,她懷著龍裔。皇後宛月咬咬牙,今天是父親的壽誕,不能壞了大家的興致,然後一副母儀天下的微笑說道:“也是,妹妹現在是兩個人了,當然要格外注意。”轉向身邊的堯桀殤問,“皇上,現在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席了吧。”
堯桀殤點點頭,拿起桌上的就得酒盞笑道:“當然,朕先敬丞相一杯,祝丞相延年益壽。”
宛修之迅速起身,回敬,“臣謝皇上隆恩。”這是何等的榮譽,皇上親自到府上慶壽,還敬酒,這等疏遇,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看來皇上對這個丞相很是重視,賓客的心裏麵不禁默默的思量道:要是攀接上丞相大人,以後平步青雲指日可待。
“女兒也在這裏祝爹爹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皇後也端起杯子敬到,看到皇上如此優待他們宛家,即使在他的心裏沒有多少位子,也不得不占據跟多的位子。
“臣謝皇後娘娘。”
木柔見此自己如若不敬,不是明顯與丞相皇後對著幹嘛。
端起茶杯站起身子,對著丞相說:“本宮也在這以茶代酒,祝丞相大人福祿安康。還望大人身體健壯,這樣皇上身邊有著丞相這樣的鞠躬盡瘁的人,才會江山穩固,天下歸一。”
“臣謝柔貴妃娘娘,承娘娘吉言,微臣畢當為皇上馬首是瞻。”
好話終是要當著人多的地方說,朝廷上的人有幾個不是當著人一麵,背著人一麵。
木柔輕笑的坐了下去,這是堯桀殤吩咐道:“大家可以隨意點,不用這麼拘束,這是丞相大人的壽誕,不要因為朕在的關係,而顯得拘謹。”
說罷,眾人都紛紛起身為丞相大人敬酒說話。
堯桀殤擎著笑看著下麵恭維的人們,心中不禁一陣冷笑,原來巴結宛修之有這麼多啊,盡情的笑吧,你們也笑不了多少時間了。
廳中熱鬧非凡,而主位上的人兒卻各自懷著心機。
“皇上嚐嚐這個,這個可是爹爹珍藏的好酒,他自己都舍不得喝,今天見皇上來了,特地叫臣妾取來給皇上品嚐。”皇後從身後憶兒手持的托盤上拿來一小而精致的酒壺,為堯桀殤手中已經空盞的杯中倒去。
拿起杯中酒放在鼻翼處聞了聞,“好香,真是好酒,難怪丞相大人真麼珍愛,朕拿著都舍不得下口了。”哼,朕的皇宮裏都沒有這種珍品,宛修之真是比他這個做皇帝的還要享受啊。
一飲而盡,“好酒!”
看見皇上如此高興,宛修之急忙上言:“皇上既然喜歡,臣地窖裏的幾壇佳釀就全部獻於皇上,希望皇上笑納。”
“朕這不是奪人所好嘛,不妥不妥。”堯桀殤婉言拒絕。
“皇上就收下了吧,爹爹的的一片忠心,皇上怎的不收呢?”皇後在一邊勸著,要討皇上的喜歡的抓住每次機會。再說如若皇上更加重視丞相,在後宮中,有了太後,在朝廷上有了父親,她的地位就會更加的穩當。
“既然丞相美意,朕要不收下,豈不是撥了著喜慶的氣氛嘛。”
“這是臣的榮幸。”
堯桀殤繼續品著酒,不再說話。
木柔看著他們這一來一往的,心裏不禁暗笑,這人啊是最複雜,摸不清猜不透。
正在宴會快完時,憶兒回到皇後娘娘的身邊,在她耳邊耳語裏幾句。“你說的是真的?”
“是的,娘娘府上的下人確實看見看的清清楚楚。”
“好了,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憶兒應聲下去了,皇後看向木柔,隻見她神態怡然的坐在那靜靜的吃著東西,喝著茶。
舟車勞頓?怎麼有心思改裝出府。
木柔正吃著東西,突然就得一股視線緊盯著自己,轉頭對上皇後娘娘的眼,抿嘴微笑。皇後看似探究與若有所思的笑容潛藏著什麼,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宴席完時,誰都沒有先行離開,皇上都沒走,誰敢先走啊!
“臣等恭送皇上皇後娘娘,柔貴妃娘娘。”
在芙蓉胭脂的攙扶下木柔坐進了馬車裏,這一天的來回,她自己都感覺得到皇後娘娘的排斥,這是一個後台的問題,輕揉著太陽穴,沒喝酒卻還是覺得頭有點隱隱作痛,“芙蓉,替本宮揉揉,本宮先休息會,到了叫本宮。”
“是。”
在皇攆上,皇後用手輕輕的幫著堯桀殤揉著額頭,他有點微醉,再好的酒喝多了是會醉的。閉著眼躺在皇後的懷裏,任由其為自己揉著。
“皇上,舒服點了嗎?”
“恩???”堯桀殤用著鼻音回答輕輕地的應了一聲。他現在很是享受。
“皇上,有件事臣妾不知當講不當講。”看見皇上沒有再吭聲,以為默許了,“臣妾府裏的人看見柔貴妃妹妹今天自己帶著一個丫鬟出去了,臨近宴會開始才回來。臣妾也不是說她出去幹什麼,主要是妹妹懷著龍種這樣不帶侍衛出去,萬一發生什麼???”
“朕知道了。”堯桀殤閉著眼說道。那個女人不是說休息嗎,怎麼會休息到府外去了,朕有時都怎麼看不透她在幹嘛。後宮的女人沒一個讓朕省心的。
馬車到了宮裏,本以為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今天發生太多的事。剛下車,皇後身邊的丫鬟憶兒帶話道:“皇上請柔貴妃娘娘去未央宮去一下。”
到皇後的宮殿裏去幹嘛?皇上不是在皇後那裏歇下了,怎麼突然加她去。
“娘娘,難道???”芙蓉有點擔心的說,怕是知道她出府的事情了。
“慌什麼,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木柔鎮定的而說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未央宮。
皇後娘娘向皇上呈上醒酒茶,堯桀殤拿過來慢條斯理的喝了一會,才看向跪在地上木柔說道:“想起來吧。”她現在的身子不宜在地上跪的太久。
“謝皇上皇後娘娘。”在胭脂的攙扶下,站在一旁。
“聽說你下午出府去了,去哪了?“堯桀殤單刀直入的問起來。
也難怪,丞相府裏到處都是皇後的人,沒人看到才又問題。
“妹妹出去也不說一聲,萬一遇到什麼壞人怎麼辦,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獨自你麵的孩子想想。”皇後在一邊責怪道。
堯桀殤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口氣也變得陰沉了,“朕想知道你去哪了?”
“梅莊。”木柔選擇了實話實說,但是她自己也知道什麼囊說什麼不能說。
聽見‘梅莊’這兩個字,堯桀殤覺得更加的懷疑了,“你好像和你哥哥走得太近了,近得似乎有點超乎尋常。”自從木柔對他說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就常常和其見麵,不得不讓自己懷疑她的目的。
還以為她和其他的女人不同。
“朕想聽實話。”
皇後根本不知道木柔有個親哥哥,聽見她說到那個富甲一方的梅莊舉得不可思議,“說好聽點是哥哥,不會是其他什麼男人吧?”
“娘娘沒有,娘娘去梅莊真的是去看生病的哥哥的????”芙蓉見皇後如此刁難木柔,不住開口爭辯道。
“大膽,主子在說話,你一個下賤的奴婢插什麼嘴,來人啊???”皇後不滿的教訓到,剛想叫人把這個奴婢收拾了,卻見木柔狠狠的的一耳光打在了芙蓉的臉上,‘啪’的一聲,把芙蓉扇到了地上,“住嘴,這裏哪有你說話的地方。”
然後木柔直接跪了下去,“請皇上開恩,是臣妾管教不嚴,不要跟下人一般見識。”
“夠了,朕現在不是想看你們爭論不休,木柔,真的耐心沒有多少。”堯桀殤大嗬一聲,盯著木柔,想從他的口中聽到答案。
木柔不管膝蓋處傳來的痛楚,直挺著腰看向堯桀殤問道:“皇上,人生百事何為先?”
不知她問這個幹什麼,不過還是很有耐心的回答,“百事孝為先,這是亙古不變的常理。”
“這世界上,臣妾隻有這麼一位親血緣的哥哥,臣妾也對皇上說過,他對於臣妾來說像是父母一樣,哥哥生病了,難道都不能去看望一下嗎?”說著倔強的眼神中擎著委屈的淚水。
難道自己又冤枉她了嗎?堯桀殤不禁的想,可是???“既然是看望生病的哥哥,哪又有什麼不好說的呢?難道皇上與本宮在你眼裏,就那麼的不會通情達理嗎。”皇後在一旁說出了堯桀殤想問的話。
“因為皇上皇後帶著臣妾出宮本是為了丞相的壽誕,那是喜事,臣妾哥哥生病躺下了,是病事,如果對皇上說了,怕敗壞了皇上和皇後娘娘的心情,本是大喜的日子,為何要因為臣妾緣故少了一大群人興致。臣妾就沒有稟報私自出去了,還請皇上責罰。”一大片的理由說的頭頭是道,也找不到什麼地方反駁。
那還責罰什麼,就是因為柔貴妃娘娘為了不想敗壞大家的興致,為了一個‘孝’獨自去看看望生病的親人這個理由,怕是會說皇家不明事理的。
堯桀殤起身來到木柔的身邊,親手扶起她,“地上涼,柔妃還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以後有這種事記得一定要稟報,朕好派些人保護你。今天的是就算了,你就先回去吧。”
皇後聽到堯桀殤不再追究此事,也不好在開口,來日方長不是嗎,這次算她走運。
“是啊,既然是因為這個緣故,也沒有必要論處妹妹的過錯了。天兒也不早了,妹妹也快些回去歇息,你也累了一天了。”皇後宛月現在說的和藹可親寬容大度的。
剛才的的咄咄逼人的的氣勢去哪了,木柔回笑的跪安,“謝皇上皇後娘娘的體諒,那臣妾就先行告退。”
走出未央宮,木柔迅速褪了笑容,在芙蓉的攙扶下向安養殿走去。
“下次在這麼分不清場合說話,本宮也保不了你了。”木柔嚴厲的對著芙蓉說道,還好出手快,要不然,以芙蓉剛才不分尊卑的講話,早就論處杖責。
芙蓉頓時跪在她的腳邊,連忙磕頭,“奴奴婢謝娘娘的救命之恩,奴婢也後再也不多嘴了。”
“哎,也不是不要你多嘴,隻是你要看清場合與人,在這宮裏要學會聰明點,不然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木柔放鬆了口氣,畢竟這丫頭剛剛也是為了她。
“是,奴婢記住了。”
“起來吧,扶我回去,這天到了晚上還是有點涼氣。”
太後的回宮,助長了皇後娘娘很大的氣勢。在太後的眼中,皇後娘娘排第一,初若皇妃排第二,雖說木柔身懷龍裔,可是沒什麼後台,因此在這位太後心中怕沒有什麼重要的地位。可是為了在後宮中的地位,那些女人們都想盡辦法討太後娘娘的歡心。
“太後,您嚐嚐,臣妾專門為您做蓮花羹,太醫說蓮花羹及美容養顏又延年益壽。”青伊皇妃端著一碗精致的蓮花羹,送到太後麵前。
太後笑笑的點頭示意身邊的嬤嬤接過,嚐了一勺,“恩,青伊的手藝真不錯,還以為你那雙手隻是書法巧,沒想到廚藝也是這麼巧。”
“太後要是喜歡臣妾的手藝,臣妾以後常常做給太後吃。”聽見太後這麼的誇自己,頓時心裏特別的高興。
“那哀家以後有口福了。”
其他人看了嘴上笑笑,心裏可不真麼笑了。這個青伊沒想到還會廚藝,紫蘇心裏很是不快,但又能怎樣,在太後麵前的表現的大度寬容,就像皇後樣,一切微笑示人,太後娘娘常常快皇後又母儀天下之度。
她是明白事理,可有的就不一樣了,天生的小姐脾氣。
紫明珠卻不是了,嘟著嘴小聲的的囔囔:“哼,顯擺。”
還好小聲,紫蘇橫了她一眼,紫明珠轉過頭不睬她。
小是小聲但是還是有人注意到了,“明妃在那嘟囔什麼呢?”
“我想說的是,太後娘娘本來就天生麗姿,不用什麼蓮花羹不就很是年輕了。”紫明珠頭腦一轉,甜甜的說道。
太後看著紫明珠說:“這丫頭的嘴真甜。”
聽見太後真麼誇她,不由得揚起了精巧的下巴,像隻高傲的孔雀。
初若皇妃還是那麼安靜的坐在太後的一旁靜靜的看著,在她身邊還有一直沒說話的木柔。
木柔一直覺得有些地方她喝初若皇妃很像,喜歡靜靜的的坐著,喜歡養養花草,不喜歡和著一大群女人在一起爭論誰誰受寵。但是有一點她們不同,初若是不想爭爭不過,而木柔是不得不爭,為了活下去,為了更好的活下去。
這一個月,後宮裏應為太後的來到,看似很和諧很溫馨,大家其樂融融一切太平。堯桀殤沒有說特寵愛誰,後宮女人也是雨露均沾,但是明顯的是皇上去皇後那裏的次數多了。
通常越平靜暗示著後麵會越不平靜,暴風雨前的安寧是用來迷惑的。
堯桀殤每天都會抽空過來看看木柔,其實和木柔待久了,他自己總會以為靜兒在他的身邊,有些地方木柔所給的感覺是相同的,那份真吧!
皇上剛走沒多久,胭脂端著一碗安胎藥遞到木柔的而麵前,“娘娘,趁熱喝了吧。”這藥的檢配到煎製都是經過她的手,因為她對醫術略有研究,這樣就不怕有人對娘娘肚子裏的皇裔不利了。
木柔看著碗裏黑乎乎的湯藥,每天這樣喝著真的喝不下去了,太苦了,可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隻有忍了。輕撫凸顯的肚子現在都五個多月了,有時還能感受他的踢動,想著這個小生命,臉上不由得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剛拿起碗準備喝下時,芙蓉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娘娘,娘娘???”
木柔被她叫的差點打翻手中的藥碗,胭脂急忙抓住往裏衝,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芙蓉,嗬斥道:“怎麼冒冒失失的,這樣大呼小叫成何體統,把娘娘嚇到了怎麼辦?”
看見芙蓉著急的神態,木柔放下了手中的藥,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跑的跟看見鬼似的。”
芙蓉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深深地呼吸了幾下,“娘??娘,娘娘,不是見鬼了,是比鬼還可怕的東西。”
見芙蓉說的真麼嚴重,木柔和胭脂都認真地看著她,等她把話說完。芙蓉向四周看了看,順便把門也關上了,房間裏隻剩下她們三人時,芙蓉從懷中拿出一白紙包裹的的東西。
“什麼東西?”木柔好奇的想用手去觸碰,突然胭脂打斷了她,“娘娘別碰,這東西對娘娘來說很是危險。”
胭脂迅速的接過那個東西,離開木柔好幾步的距離慢慢的打開,看了一下又迅速的包好。
“胭脂知道是什麼東西嗎?”
胭脂點點頭,“我猜的不錯,是藏紅花粉。”
木柔也知道這個東西對於孕婦來說就是砒霜,致命的毒藥。為何芙蓉有這個東西,而且還這麼多,她不知道這東西在皇宮是禁品嗎?
“這東西你哪來的?”木柔嚴肅的問道,要是被發現了,那可是有理說不清。
芙蓉還有點膽戰心驚,小聲的回道:“在娘娘衣櫃的最下麵,今天奴婢看天氣好久把娘娘的衣服拿出來晾晾,再翻衣櫃時發現這個白色的東西壓在衣服的最下麵,奴婢好奇就打開來看看,就發現是???是???”
“你認識這個東西?”她還以為隻有胭脂懂藥物。
芙蓉點點頭,“以前見過,就記下了,所以就馬上拿來稟報娘娘。”
木柔不禁對芙蓉稱讚,她這次做的很好,胭脂拿著那包藥問道:“娘娘這包藥如何處理?這明顯者有人想要害娘娘。”
看著胭脂手中的藥物,那是個燙手的山芋,一旦處理時被人發現就是禁罪。木柔用指尖輕敲著桌麵,頭腦裏不停地的思量。
眼前那碗藥安胎藥還冒著熱氣,盯著藥碗,木柔心中一個念頭,隻有這樣了。
“胭脂。”
“是?”娘娘要做什麼?
“把藥粉全部倒在碗裏,加點水稀釋一下。”
胭脂和芙蓉全然不懂,這是要幹嘛?
木柔見他們一臉的疑惑,對著她們勾勾手,示意她們附耳過來,然後吩咐下麵的事情。
禦心亭中。
初若正在縫製小孩的衣服,大大小小的都有,央兒端著安胎藥進來,看見她還在縫製,不禁關心的念叨:“娘娘也真是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還要真麼勞累,該歇歇了,這都是第幾件了。”
初若笑笑道:“可是本宮覺得不累,能親手為孩子縫製衣衫,是件快樂的事。”理了理手上剛完成的衣衫,問央兒,“你幫我看看,還有哪裏不妥?”
央兒放下手中的托盤,急忙點頭稱讚,“娘娘的手工奴婢又不是不知道,隻要是娘娘做的都是十全十美的好看。”
“你又在取笑本宮了。”依依不舍得來回撫摸著,“好像看見皇兒穿上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