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顏蝶陌隻覺胸口一股悶氣,原來自己的性命,在他的眼裏根本一文不值。
萬祁陽看了她一眼,一甩袖,信步而去。
“恭送王爺。”
萬祁陽立定腳,瞥了一眼春喜道:“收拾好這裏,別給我添這麼多麻煩。”
“是……”
一行眼淚從顏蝶陌的眼眶中流了出來,她怎麼會喜歡這樣的爛人!壞透了!
“姑娘……”
“啪嗒”一行眼淚又從顏蝶陌的眼中滴落,此時萬祁陽已經消失在視線之內。她一把摟過春喜哭道:“還是你們對我最好,我再也不喜歡他了,一點兒也不要喜歡他了!”
依然處於後怕的春喜,拍了拍她的後背:“好好好,不喜歡,不喜歡。”
“咻!”此時,小夜前去通知的人也來到了。
沉大和瘦鬼帶了四五十個人過來,還沒站住腳,就聽見顏蝶陌哭得稀裏嘩啦的。
一見他們來了,顏蝶陌哭得更加地大聲,她差點就看不到這些人了!
她嚎啕大哭的聲音,在萬祁陽的耳邊微弱地響著。白信端著兩個盒子,道:“她沒事吧。”
萬祁陽的手微微一抖,搖搖頭:“她內力比我想象中恢複得快一些,而且她本身就是離魂劍,不會有事的。”
“看你,臉都嚇白了。我都說了,這丫頭片子,一天不出事就不正常。”
“這次不怪她,是離火不懂事。”
“好了,晚點我會找找離火聊聊。喏,這盒子是兩個板蛇的經脈。”說罷,白信打開了其中一個盒子,幾條類似繩索的東西正躺在盒子裏麵,上麵還有殘留的血滴。
“將他們放到深山之中,讓他們好好體會,他們曾經害過的人,都是怎麼過來的。”
“是,”白信點點頭,隨即稟報道:“今年是年初一,高雲鶴破例帶了膳食,去牢獄看那個侍衛了。”
“知道了。”萬祁陽淡淡地道,反正現在玲瓏大殿中也沒什麼事情,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師弟,你知道我們宮中哪個人是侍衛的兒子嗎?我總覺得,侍衛並不是普通人。”
“不知道。若是高雲鶴今天還問不出什麼,就放他出來。”
白信點點頭:“高先生也是這麼一個意思,唉,自從知道我們故意隱瞞顏蝶陌還活著的消息後,他對我們似乎不那麼親近了。”
他說完,久久沒有聽到萬祁陽的回應。抬頭一看,他握著茶杯正在發愣,右手依然微微抖著。
白信見狀,道:“顏蝶陌不是沒事嗎,師弟無須緊張,我以後替你看緊離火那個坑貨。”
萬祁陽回過神來,點點頭,回了他上一句:“高先生對我們有疏離感,是人之常情。他為人純良,不像我們,天天活在戲裏。我相信,他會理解的。”
“嗯,我先去忙了。你好好休息,羽後的人正在路上趕著,估計明天就能到陵水了。”
“無礙,他們想進來,還得花費一些時間。”陵水在不知不覺中被他布滿了迷陣,外人想進來的話,很艱難。
白信點點頭,隨即便退下了。此時,清寧殿四下無人,隻有佛像矗立著。他輕歎一口氣,將臉埋在了雙手裏,方才隱忍的情緒一下子傾瀉出來。
顏蝶陌啊顏蝶陌……
他的低語,並沒有人聽見,隻有影子在他袖中飄動著。
書殿之內,顏蝶陌整個人都沒入了浴桶之內,“嘩啦”一聲,她從裏麵探出頭來。換了三桶水,她才把黑兮兮的身體洗幹淨。
“唔,好香!”她聞了聞,月季的香氣清淡又芬芳,拿來泡澡整個人都神清氣爽。
可是,當腦海裏閃過萬祁陽毅然決然離開的身影之時,她眼眸裏的亮光暗了下來,蒸氣朦朦朧朧地在她麵前升騰著,她眼睛眨了眨,它好像溫柔的萬祁陽身上飄著的白霧啊……
“停停停,想什麼呢!”顏蝶陌搖了搖頭,今天萬祁陽不僅僅不在意她的生死,還冷言冷語地說了她一番,這樣的人有什麼值得喜歡的。哪個眼瞎心盲的,才會愛上這個冷血無情之人。
哼。 顏蝶陌洗了一把臉,她要好好地過,等到爹娘從戰場回來了,她就不用呆在這個鬼地方了!到時候,還可以找小沁去。
想著想著,她就笑了起來,陷入了對未來美好的憧憬當中。
此時,外麵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嚇得她一跳。
“誰、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