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萬泓淵點點頭,他聽說這一出戲是顏蝶陌寫出來的。
想到她之前在這裏生活得多姿多彩,一絲醋意在他臉上不著痕跡地掠過。
表麵相安無事的兩兄弟,實際暗潮洶湧。如今,因為顏蝶陌,兩個人同一個陣線,卻又在暗暗較量。
“聽說,你闖了玄風殿?”萬泓淵一邊走一邊若無其事地道。
“是的,為了找黑蟲。”對於這個皇兄,萬祁陽很實誠。
“那你是如何脫險?”那個時候,那些英靈已經完全控製住了萬祁陽,沒有別人搭救,他必死無疑。
回想到那個模模糊糊的影子,萬祁陽搖搖頭道:“是有一個人來救,看不清。”
“嗯。”另有心思的萬泓淵估算了一下時間,那個時候顏蝶陌正被蓮依兒重傷,她應該還在亂葬崗。
隻要不是她救就好,管誰救呢。萬泓淵內心鬆了一口氣,腳步也輕盈了不少。
“鏘鏘鏘!”
“咚咚咚!”
不遠處,戲台傳來了熱鬧的鑼鼓聲,沉大和瘦鬼等人都準備好了。
正當萬祁陽給皇兄安排座位的時候,莫恒急匆匆地走進來,道:“王爺,外麵有一個女子求見。”
如今正在封城,這個女子能闖進來,實在是不簡單。萬祁陽輕聲問道:“哪裏人?”
“容國人,乃原公公的女兒,叫原問。”
“嗯。”萬祁陽點點頭,命白信替他暫且打點好戲台後,便和莫恒往宮殿大門走去。
夜色深沉,一個女子在玲瓏大殿前垂手站立,她一身黑紗,就連臉也蒙得隻剩下一雙銳利的眼睛。
萬祁陽來到門口,她輕輕地抬起頭,眼睛一亮。人人都說,北王萬祁陽風流不成器,可這乍一看,明明就是玉樹臨風,氣宇軒昂。
“原問見過王爺。”
“免禮,不知原姑娘來我府裏,是有何意?”
“我是羽後從容國召來毀劍的,離魂劍。”原問淡淡地道。
萬祁陽和莫恒對視一眼,既然如此,看來這個女子另有訴求。
“請姑娘隨我去密室詳談。”
真是一個聰明人,原問點點頭,弱弱地道:“謝王爺。”
清寧殿的密室內,萬祁陽給原問倒上來一杯茶,便坐了下來:“普天下的人都知道,如今本王和皇後已經是同一陣線,你沒有完成任務,還敢來我這裏?”
離魂劍沒有成功毀掉,知道的人並不多。
原問的聲音似乎天生自帶幾分嬌弱,她輕輕地道:“是北王府的人把我的錘子拿走。離魂劍沒有毀成,北王爺卻告知天下人離魂劍已經毀了,想必你和皇後如今隻是表麵和睦罷了,所以我才敢來這裏。”
的確,陵水和皇城一點也不和睦。沒有千穆,陵水恐怕早就被羽後鏟平。
“敢這麼光明正大騙我母後的人,除了我小王妃,你是第一個。”萬祁陽淡淡地道。
“我不過是想從皇宮中運出父親的遺體好好安葬,撒一個謊也沒什麼。隻是我父親死得蹊蹺,我這次前來,正是想問王爺,殺我父親的人,可是羽後?”
“是。”
原問沒有想到,萬祁陽這麼爽快:“ 王爺為人倒是實誠。”
他溫和地笑了笑:“事實的確如此,無須隱瞞。”
“夠坦蕩,我猜也是如此。”
“原問姑娘聰慧過人,那你來北王府,所謂何事?”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父親對昌帝忠心耿耿,卻落得這麼一個下場。”
“所以,姑娘的意思是?”
“既然你也是皇後的敵人,我需要你幫我,否則我便把離魂劍、還有顏蝶陌還活著的消息公諸於眾。”
原問很直接,她那雙銳利的眼睛盯著萬祁陽,篤定極了。
“原姑娘真是勇氣可嘉。”他忍不住一笑。
“什麼意思?”她皺著眉頭,現在的話題一點也不好笑。
普天之下,也隻有原問敢跑來仇人的兒子家裏,對兒子說:“去殺你母親,否則我就抖出你秘密。”
這個女子,竟還敢孤身跟萬祁陽進入密室。
現在,萬祁陽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掉她。
而她提出要求後,依然篤定。
“ 原姑娘,與我母後成仇的人,不止你一個。若你能等,你不妨暫且住下來。”
“等到什麼時候?”
“你敢來這裏,想必是相信本王的。實話說,本王現在也不知道。”萬祁陽淡淡地道,如今形勢不明,一步錯,都會滿盤皆輸,所以他也不敢斷定。
“那好,我就暫且住下來。請問王爺,我的錘子,可否還我?”
“自然可以,不過要晚點。”萬祁陽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王爺撒了這個彌天大謊,想必,和離魂劍牽連在一起的人,是原來的北王妃吧。”
原問有一顆玲瓏心,可是說話也很直接,這無疑是危險的。
幸好,萬祁陽並不介意:“有些事情,原姑娘看破別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