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一聽這聲音,顏蝶陌又驚又喜,她趕緊轉向身後,果然是萬祁陽。
“來。”他張開手臂,示意她入懷。隻要她不生氣,隻要她願意,他都會是她的。
顏蝶陌眼圈一紅,衝上前緊緊地抱住他:“ 那些暴民有沒有打你?他們不是都跑進來說要殺了你嗎?你傷到哪兒了沒有?”
“我挺好,他們傷不到我。”說這話時,萬祁陽輕輕甩了一下袖口,把手腕的傷口遮住。
顏蝶陌摸了摸他依然厚實的肩膀,點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如今他已經是孩兒的父親,一點差錯都出不得。她把頭埋在他胸前,低聲道:“ 我有了。”
“有什麼?”萬祁陽裝傻。
“那個……”
“什麼?”他一笑,眼睛閃亮。
“孩子。”顏蝶陌一急,聲音又低了低,臉還紅了一下。
“噢。”萬祁陽輕輕一句,她愣了愣。
她自然不知道他一路上都快樂壞了,隻看到他此時的眉眼之間並依然是那清清淡淡的沉靜。
“ 你不喜歡?”她眉頭輕皺。
眼見愛哭的她,眸中又快星星點點,萬祁陽終於憋不住笑容了,他抱著她,笑得一臉燦爛:“高興!喜歡!走!回家!”
她這才明白他又在使壞,一個粉捶落在他的肩膀上:“小聲點。”
“行!以後,你最大!”萬祁陽依然應得鏗鏘有力。
顏蝶陌瞥了一眼旁邊一直看著的沉大和高雲鶴,臉色更加通紅。
“你們等一下白信,隨後一起回玲瓏大殿。”
“是。”沉大和高雲鶴應了一聲,便目送兩個人離開。
沉大搖搖頭:“嘖嘖嘖,這夫妻倆,說不好就不好,說好立馬好。先生,你也該娶個媳婦了,天天自己一個人看著那些書啊畫啊的,多悶!你又不愛找姑娘,我跟你說,陵水的那個櫻唇姑娘挺不錯,哎哎哎,別走呀,真是挺不錯的。”
高雲鶴默不作聲,把沉大甩在了身後,明明現在也是兩個人,卻更加落寞。
“咻!咻!”此時,兩股內力在皇城內亂竄。
“師父!你站住!”白信一邊喊,一邊喝!可奈何七淩子嘻嘻哈哈,一路快跑,白信都快追得斷氣兒了。
豈有此理!白信氣喘籲籲,喝道:“你再不站住,我就告訴師娘!”
七淩子一聽,那旋風一樣的腳步,立馬停了下來。
白信見狀,趕緊追了上去,繼而道:“ 好你個老頭,我十歲,你就騙我得了失憶症,理所當然地一走了之!這全天下,能用失憶症騙徒弟的人,恐怕就你一個了!”
“哎哎哎,別氣,別氣。”七淩子笑眯眯地道。
“我氣!”
七淩子一聽,一下子收起了笑臉,他低著頭,任由白信罵著。
“若不是我剛才聽到,我還不知道王爺是我師弟!你什麼時候收了他?”白信氣得頭發飄飛,怪不得第一次和萬祁陽對峙的時候,他的手法和自己一模一樣,敢情是這個老頭收新徒兒了也不吭一聲!
“那……那就是三年前,在一個偶然機會下,才收了那小子嘛。”七淩子嘟著嘴巴道,這小子可是比白信聰明多了,拜師很有誠意,學東西又快。
“收你就收!你既然來過萬安國,為什麼不來看我?”憤怒之下的白信,臉色帶上了一點點紅。七淩子自知理虧,一直不作聲。
“ 說啊!”白信自幼拜七淩子為師,把七淩子當生父一樣看待,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師父居然可以不靠譜到用失憶來騙他,教會了他用刀後,拍拍屁股就走了,一走是十七年!
“我……你……”
“我終於知道師娘當年為什麼死了,他是活活被你氣死的!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家夥!再見!”白信怒道,甩袖而去。
“你!你這個壞蛋!不許提我老婆!你還敢走,你走!”七淩子在原地氣得胡子都歪了,隻見那白信越走越遠,完全不理會他。
七淩子撇著嘴,望著那徒兒的身影,那臭小子真不回頭了。
“哇!”七淩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來,壞蛋,壞蛋!
剛剛走出城門的顏蝶陌,耳朵動了動:“那老人家是你師父?”
“嗯嗯。”萬祁陽隻顧點頭,笑容滿麵,完全沉溺在當爹的喜悅裏。
“你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顏蝶陌抬起頭,認真地問道。
正當他打算回答,一聲淒厲的尖叫響徹整個皇城,令人膽寒:“啊!怎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