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高雲鶴長長歎一口氣:“羽後要的東西太多,不是你我可阻攔。”
顏蝶陌一聽,怒吼道:“就因為她是一國之後,所以任由她放肆?那我祁陽怎麼辦,那我顏家軍怎麼辦,那萬安國的百姓又該怎麼辦?”
“王妃……如今這情況,恐怕隻能求魚寶了。”高雲鶴提出了一個建議,可是他知道,成功的幾率幾乎為零。
“好!我去求!”顏蝶陌一咬牙,內力一起,兩把飛劍衝破兵庫的屋頂,向她飛奔而來。她兩手握著劍,吹了一聲口哨,雄鷹落地後很快又騰起。
高空之中,顏蝶陌望著前方,眸裏的冷,如同高層的雲,毫無色彩。
此時,同時往皇城趕的羽後,速度明顯要比顏蝶陌慢得多。可是,一個極好的消息,緩解了她的急切之心。
“啟稟皇後,留守枉崗的人前來彙報,魂門已開!”
羽後一聽,又驚又喜:“沒看錯?”
“皇後,你的努力沒有白費,魂門開了。”蒙麵人恭喜道。
“好,好,好。”羽後連連點頭,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她緊張地搓了搓手,扶了扶頭上的發飾,生怕是哪個地方不夠完美。
“移香,給我梳梳頭。”羽後激動地道。
“是,皇後。”移香見羽後這般有興致,又見她臉色潮紅,欲言又止。
“移香,你看本後老了嗎?”
移香一聽,一邊梳著羽後的頭發,一邊笑道:“皇後真是多慮,您看您頭發又黑又亮,皮膚白皙光滑,一看啊,就是十七八歲的姑娘。”
“真的?”羽後眼睛一亮。
“當然,不信你問問旁人。”移香瞥了一眼前來彙報的蒙麵人。
“皇後自然是青春可人。不過……羽後,這魂門開,還差最後一步。” 蒙麵人見羽後興奮得已經忘神,便提醒道。
羽後一聽,露出了難得的真切笑容:“本後知道了,想不到這容非子歪打正著,幫了本後一個大忙。備好禮物,一下船,好好請千二小姐去皇宮裏作客。”
“是,”移香點點頭,把一個金鳳簪子別在羽後頭上:“羽後不先去看看太子殿下?”
一提到兒子,羽後的心沉了沉:“淵兒無礙,興許隻是練功練得內力岔了,本後到時候給他梳理梳理,自然沒事。”
“皇後賢明。”移香一笑,江風微微地吹進來,羽後滿意地看了看頭上的簪子,滿心歡喜。
此時,皇城內的千府,紅紅的都是血。
千家的二姨娘摟著兒子倒在血泊裏,兩個人渾身血淋淋,連傷口都看不見,隻能看見紅色。
倒了一地的婢女,紛紛躺在千二夫人的周圍,氣息全無。死寂,彌漫在昔日生機勃勃的千府。
魚寶立在庭院中央一言不發,那飄著的白絲帶,染上了星星點點的血。
一個背著藥箱的大夫,戰戰兢兢地站在魚寶的隔壁:“不知道千二小姐抓……請老夫來,所謂何事?”
“治病。”魚寶指了指一娥,聲音冷而絕情。
千穆愣了愣,魚寶在想她所想,她連連點頭,對大夫道:“快點看看這位姑娘。”
大夫緊張地蹲下來,開始為一直昏迷的一娥療傷。暗處中,一雙眼睛緊緊地跟隨著魚寶。
“來了。”魚寶喃喃一句,越過庭院和主殿,再拐了幾個彎,踏進了昔日裏住的小草屋。
“魚寶,”一直在身後的顏蝶陌終於現身,在轉角處,她拉住了那隻冰冷得可怕的手:“魚寶,姐姐求你,你可以不可以跟羽後?”
“我聽姐姐的。”
顏蝶陌一聽,欣喜地道:“魚寶真乖。”
魚寶緩緩地扭扭動脖子:“ 你是誰?”
顏蝶陌一愣,魚寶說的姐姐,是千穆,不是她。魚寶已經不認識她了。
此時,魚寶的臉,忽然又如之前那樣開裂,她皺了皺眉頭,伸出小手摸了摸臉上的痕跡:“你是來殺我的。”
“不,我不是……”顏蝶陌趕緊把離魂劍挪了挪,離魚寶遠點。
“姐姐是來求你,不要去摻和魂門之事。”
“已經開了,就差推一推。”魚寶嘴角上揚,似乎很開心。
“所以姐姐來求你,求你不要去推。”顏蝶陌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不是我推。”
“那是誰?”
魚寶隻是一笑,並不言語。
顏蝶陌後退一步,如今的魚寶,太陌生了,竟然笑得這般冷。
可她管不了那麼多了,繼續哀求道:“魚寶,你不要這樣,你哪兒不舒服,你告訴姐姐。就算你成了魂,也不要去羽後那邊啊,你……”
“滾。”
“……”顏蝶陌被這個字,喝得一愣。
“你不會殺我的,是嗎?”魚寶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