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顏蝶陌笑了笑,手指輕輕地滑過那一小片的樹葉,觸感細膩,隻是指尖沒有以往的冰冷之感。
自從將離火的內力融合之後,顏蝶陌無法感覺到寒冷,想到剛才那聲幻覺,她忐忑地道:“祁陽,我始終放心不下,不如我們去找離火?”
雖然感情不深,可當初離火救過萬祁陽。
“五天後,我陪你去。”萬祁陽眼睛閃了閃,委婉地拒絕了她。
“不行。”顏蝶陌連連搖頭,離火一定是出事了,時間越是拖延,她的內心更加地不安。
這十天之內,北王府是不能有異動的,萬祁陽揉了揉她的頭,惋惜地道:“小王妃這般聰明,應該能知道離火如今已經凶多吉少,你又何苦急著去驗證一個悲劇。先休息,等精神好了你才去見他,這樣,你才不辜負他授予你的內力。”
聽罷,顏蝶陌的腿一顫,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他總是一言中的。
可……離火這麼強,怎麼會那麼輕易沒了?是因為傳了內力給她?
“我……”她欲言又止,縱然心內急火拚命地冒著,可是卻沒有往日的狂躁和衝動,那兩股內力,悄無聲息地在她燥熱的時候給她清涼,在寒冷的時候予她溫暖。
見她沒有如同以往的乖張,萬祁陽欣慰地摸了摸她的頭:“乖,這幾天就過過平靜日子,這些日子都把你累瘦了。”
她難得溫婉地一笑,如同恢弘的玲瓏大殿那樣安靜迷人。隻是這一刻的平靜,很快被打破。
隻見追上了夫妻倆的容非子正要開口,卻被一股內力擾得頭暈眼花!
“轟!”一股外來內力,突兀地出現在玲瓏大殿的上方,淩冽、決絕、極其怨恨!
“啊!”很快,宮女那一聲聲驚恐的尖叫聲,從玲瓏大殿中冒出來,此起彼伏!
有人屠府!
顏蝶陌和萬祁陽相視一眼,立馬往內力源頭奔去。
“等等我!”容非子跳起腳,他還有話要說呢!
血、血、血,玲瓏大殿處處都是那鮮紅的血跡,宮女們東倒西歪地睡了一地,脖子都是一道劍痕,七竅盡然是紅色,死狀慘烈。
“咻!”寒穿劍呼嘯而來,在顏蝶陌的內力驅使下,直奔清寧殿之上!
巨大的內力,衝向了屋頂。
“轟!”衝擊力發出的聲響,足夠讓普通人的耳朵將近聾掉。
“哐!”寒穿劍衝向了那橫穿直撞的一縷白光,醇厚至極的內力,將那瘋狂竄行的劍,直接撞到了地上!
這劍與劍相撞的回響,以後的顏蝶陌窮其一生,都無法忘記。
“何人放肆!”顏蝶陌怒喝一聲,她立在屋頂,卻不見驅劍的人在何處!
“嗬……”一聲淡淡的冷笑,在清寧殿的上空回旋著。
是一娥的聲音。
顏蝶陌一愣,收起寒穿劍道:“一娥!離火在何處?”
“咻!”一個青衣女子,猛然出現在顏蝶陌的麵前。她雙目冷然,嘴唇蒼白,可眼睛裏麵的怨恨,卻如同熊熊烈火燃燒著。
“那兒……”一娥指了指那把插在地上的劍,幽幽地回道,心如死灰。
“哪兒?”顏蝶陌反應不過來。
哪兒?一娥冷笑一聲,怒吼道:“他的血融成劍身!白骨化成劍心!頭發成了劍柄!你說他在哪兒?在那!”
什麼?顏蝶陌緩緩將視線,從一娥憤怒的臉,移動到地麵的那把死物身上。
寒氣逼人,生氣全無,是死物。
死物。
死了?
死成這樣?
顏蝶陌一陣眩暈,怎麼可能!他那麼強!
不對,不對,不對。
一個事實,很快再次衝擊顏蝶陌。
那把劍,怎麼如此眼熟?
“顏蝶陌!你還我將軍!”一娥怒吼一聲,內力一起,將地麵那把劍抽了上來!
“咻!”劍氣極寒,即使是顏蝶陌也覺得冷,身心劇顫:“一娥!是誰?”
然而,一娥隻想殺了她,哪裏管得顏蝶陌的疑問。
“咻!”這把劍,在一娥的驅使下,逼向顏蝶陌!
一隻大手,攬過顏蝶陌的腰,連連退後數十步。萬祁陽冷著眼:“屠府者,論罪當誅。”
“是。”那一連串影子悶悶地應了一聲。
“祁陽!不要殺她!”顏蝶陌搖搖頭,她有問題要搞清楚!
天!枉她一直以來這麼自信,卻也有看錯眼的時候!
那把才是在前世殺了萬祁陽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