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年前。”
“確定?”
“野史上最早記載的,隻有那次。”
“是否成功?”
“根據野史,是成功的。”
“開魂門條件是什麼?”
麵對萬祁陽這個問題,高雲鶴愣了愣:“王爺想開魂門?”
“不。”他搖頭,他要知道開魂門的條件,才知道羽後以後的動作。
高雲鶴鬆了一口氣,道:“容國野史曾提到,開魂門必須有足夠的力量,並且有魂引子。所謂的魂引子,就是至陰至純之人的心和眼。不過因為這魂的事情,太過荒謬,自然無人嚐試……”
除了羽後。
此時,萬祁陽和高雲鶴都沒把話說明。
“何為足夠的力量?”
“這就沒有記載了,應該是天地之間的陰陽之力。”高雲鶴也隻是猜測,不敢斷言。
萬祁陽也沉默起來,如今暗下戰書,他和羽後那暗地的敵對,恐怕要成為光明正大的戰鬥。而羽後的心思一直無法猜透,實在不知如何下手。
“關於開魂門的步奏,你有何發現?”
“回王爺,我在皇宮裏查看之時,並沒有特別之處。恐怕真正的文獻,被羽後藏起來了。”
萬祁陽凝重地點點頭,這魂門之事,最靠譜的文獻,是在容國。
“莫恒可在?”
高雲鶴搖搖頭:“目前府裏無人,白信出去尋王妃,恐怕如今在半路。”
那去容國找秘籍之事,得另尋他人,奈何小匪們性格急躁,否則以他們的速度,倒也是派得上用場。
此時,高雲鶴隻覺少了什麼,問道:“皇長孫沒跟著回來?”
萬祁陽心裏咯噔一下,思緒一下子被拉了回來,眼眶暗暗紅了紅。
“他沒了。”三個字,卻說得萬祁陽心驚肉跳,胸口發悶。
“節哀。”高雲鶴見狀,不再多問。
“王妃先由老太太照顧,我去歇息一下。”
“是。”
說罷,萬祁陽信步而去,剛走出西中殿,那孤寂無人的深夜,令他眼中的淚水,再也無法強忍。
萬祁陽立在花園的偏避之處,蒼茫山霧之下,他麵對灰色的磚牆咬著牙,哽咽悲鳴。
沒了,師雄沒了!
父皇近乎死亡!
母後早就要他死!
皇兄即將逼迫!
這朗朗天地之間,和他親近的人,隻剩下小王妃一個。
而那未開的魂門,又有什麼,是他需要承受的?
“嗚……”他不會放聲大哭,隻在喉嚨發出一聲聲低沉的悲鳴。
這夜深人靜的玲瓏大殿,根本無人聽得見。
除了顏蝶陌。
那強忍的哭聲,那喉嚨的抽動,即使她閉著眼睛,即使全身僵硬,她全部都聽見了。
祁陽,祁陽……
她著急地在心裏呼喚,可經脈如同被凍住一般,根本無法動彈。她明明活著,卻隻能躺著。
不知何時,哭聲停了。她萬分心疼,想要衝出去找他,卻手足無力,如同廢人一般。
“無情至此,毋須再讓。”這是顏蝶陌聽到的最後一句,那話語顫抖,語氣堅定又參雜著痛。
此時,一張蓋著北王璽印的書信,快速地到達了皇城內各個達官貴人的府裏。
上麵隻四個字:“我必奪位。”
從未見過搶皇位,搶得這麼明目張膽,這麼囂張!
皇城中的高官驚訝之後,紛紛大笑,這風流北王爺可真逗!北王府這些年來,雖然深受皇上寵愛,得了不少金銀財寶,可勢力卻弱極了!
皇城中的達官顯貴,哪個不是羽後和太子的人!
就這樣,一封告知大戰即將來臨的書信,被眾人笑笑,就被扔在了一邊。誰都知道,昌帝如今和死人沒有區別,即使太子沒有權杖繼位,羽後如此偏愛太子,無能的王爺根本不是對手。
北王要奪位的消息,很快傳遍萬安國。疑惑至極的高雲鶴,不得不敲起了萬祁陽的房門。
“進。”
“王爺,這是為何?”高雲鶴緊皺著眉頭,這樣北王府完全被置於輿論的弱勢,世人都會將北王府的人視為叛徒。不得民心,何以得天下?
高雲鶴的心思,萬祁陽自然明白:“高先生,你對萬安國看得還不夠分明。”
“還請王爺賜教。”高雲鶴的眉頭沒有鬆開,王爺的思維在權謀決策方麵,頗為獨特。
“北王府注定孤軍奮戰。這民心,要不來。”
“王爺,百姓們總會知道誰對誰錯。”高雲鶴搖搖頭,萬祁陽這樣想,未免有點悲觀。
“他們不會知道。”萬祁陽平靜地回了一句。
“王爺……”
“八年前的顏家軍,必有一個異類,去查當年顏家軍全部的組成人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