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容非子嘟囔一句。
這個時候,門口的侍衛,通傳了千山的到來,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進去了。
“恐怕千大人這次走不出來咯。”容非子搖頭晃腦地道,嘴裏還有一絲酒氣。
“閉嘴。”
“不,你王爺也來了,興許有改觀。”容非子一指,顏蝶陌一看,隻見那萬祁陽信步而來,也進了盛淑殿。
顏蝶陌心一緊,他是來阻止自己的?
想罷,她飛身就要進去,卻被容非子扯住了腳:“別衝動,聽聽動靜再進去。”
“滾!”
“丫的,你就隻聽萬祁陽的話,我告訴你,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
容非子忽然眼冒金星,兩腿一伸,就醉醺醺地倒在地上。顏蝶陌搖搖頭,一個飛身,進了盛淑殿。
盛淑殿牆角下,暈過去的容非子一個人睡著,一雙穿著蓮花鞋的腳,在他旁邊站了很久,繼而把容非子拖走了。
整個過程,沒有人看見。
而盛淑殿內,羽後高高在上地坐著,今天萬祁陽和千山都來了,想必是為了魚寶的事。她哼了一聲:“千穆和千魚寶既然已經投靠我,就是我的人,你們來也改變不了事實。”
如今,羽後的話已經赤 裸裸地不客氣了,以前起碼還會掩飾一下。
萬祁陽頓了頓,道:“母後誤會了。母後多天不看望父皇,兒臣此次前來,隻是告知一聲,父皇身體還算穩定,無須擔憂。”
“嗬,最好。”羽後握緊了拳頭,不是她不去,是她根本進不去!
此時,一個宮女忽然走進來,在羽後耳邊說了一陣。萬祁陽凝視著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女人,一言不發。
羽後聽罷,便讓宮女下去了。
“萬祁陽,你的人,都從書殿撤走了。你怎麼保護皇上?”
她臉上掛著的,明明不是擔憂,而是高興。
見萬祁陽如此淡定,羽後反而忐忑了,難道其中又有詭計?
“母後,兒臣隻是來這裏坐一坐,你何來那麼多顧慮?”萬祁陽說罷,身子一歪,頗有以前幾分風流之態。
這場不見血的博弈,一旁的千山聽得一清二楚,他一直抖著,卻不吭聲。皇室內部,果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邊萬祁陽話音未落,那邊書殿就傳來了刺客再次刺殺昌帝的消息。
萬祁陽的手冰涼著,即使茶杯是熱的,也暖不了他手掌的冷。
書殿如今隻剩下父皇的侍衛,倘若母後的人要刺殺,那些人根本攔不住,而父皇必死不疑。
他在賭,賭天命。
過了許久,一個侍衛匆匆地跑進來:“啟稟皇後、王爺,書殿遭遇刺客血洗,所有侍衛已經殉職。”
萬祁陽的手猛一捏緊,羽後卻露出不易察覺的笑。
不料,侍衛又道:“所幸皇上安然無恙。”
一句話,形勢直轉。萬祁陽長長地鬆一口氣,羽後卻立馬站起來,這麼多人,連一個躺在床上的人都殺不了?
“誰那麼大本事保護了皇上,我要好好賞!”隻有萬祁陽聽得出來,這句話是有多麼地恨。
此時,站在門口的魚寶動了動頭,一聲不吭。
那侍衛跪在地上,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道:“說也奇怪,那些刺客根本靠近不了皇上。皇上乃真龍天子,想必一定有神庇護。”
羽後聽罷,氣得胸口一起一伏,難道真如移香所說,宮裏鬧鬼了?
“母後,父王無礙,你應該高興。”萬祁陽緩緩地站起來,鬧劇結束,他也應該回去了。
“站住!從今天開始,皇上由我的人守著,你大可先回玲瓏大殿。”羽後的話音一落,幾十個侍衛攔住了萬祁陽。
他身子頓了頓,點點頭:“兒臣遵命。”
暗中一直看著的顏蝶陌和羽後同時一愣,現在的萬祁陽這麼聽話。
“千大人,走吧。”萬祁陽意味深長地道。
而千山卻不領意,一下子跪了下來:“請皇後讓我見千穆一麵。”
“方才本後的話已經夠明白,她已經是本後的人,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羽後瞥了一眼這白發蒼蒼的千山,非常冷漠。
“皇後,你不能收留魚寶她,她並非常人,你就把她交給臣下吧!”
“大膽!本後用不著你指點!”
萬祁陽皺眉,千山心性耿直,恐怕今天要遭殃。
果然,千山一時氣從心來:“皇後,難道萬安國的江山,你也不顧了?你護著這個非人非鬼的東西,以後天下百姓必定遭殃啊!”
羽後抿緊唇,冷聲道:“以上犯下,關押死牢。”
千山臉一白,望向萬祁陽:“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