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顏蝶陌又聽到孩子倒吸了一口氣,回想到他在迷宮裏殺人前的情形,她一急,反手用內力劈向他脖子,娃娃頭一歪,暈了過去。
“哐啷!”劍紛紛掉在了地上,顏蝶陌就這樣簡單、粗暴地堅決了一場宮廷危機。
嚇出了一身冷汗的容非子,擦拭著額頭,這娃娃不是一般猛!這更加堅定了他內心的想法。
家宴不成宴,昌帝大好的心情轉成陰天。大家都沉默不語,按道理,顏蝶陌和萬師雄在青鸞殿這般吵鬧,是得重罰的。
“父皇身體有些不適,大家都散了吧。皇後,隨我一同回去罷。”誰料, 昌帝隻是敷衍了一句,順便把憤怒的羽後也拉走了。
萬泓淵暗地裏捏緊拳頭,北王府風頭太盛,父皇處處偏袒,如今他們即將遠遷陵水,不抓緊機會除掉北王府,恐怕後患無窮!
想罷,萬泓淵便也找了個借口走掉。一場家宴,以失敗告終,和解自然也談不上了。
北王府為追花賽忙碌著,舉辦完比賽,第二天就可以遷走。萬祁陽的肺傷,好了九成,又開始為府裏的事情忙碌起來。
北王府裏上上下下,重要人物的一舉一動,都由探子彙報給萬泓淵。
“太子殿下,最近北王府很是安分。”
“是嗎?看來能去陵水,他們實在是高興啊。”
“殿下的意思是?
“按計劃行事。”
“是。”
萬泓淵靠在椅背上, 如今北王府潛龍臥虎,他不能再掉以輕心,擒賊先擒王,顏蝶陌既然是北王府的中心,那就不能怪他不懂得憐香惜玉了。
此時,北王府內,一片安靜。萬祁陽望著正忙碌的千穆,一臉烏雲。
顏蝶陌在旁邊站著,他冷聲道:“你收留了她?”
他三番四次遣送回家的人,居然被她留了下來!
“她是無辜的。”顏蝶陌第一次因為他生氣感到非常不安,隻敢小小聲地回答。
“無辜?顏蝶陌,你什麼時候這麼善解人意了?你殺人不眨眼,如今卻要留這樣的人在府裏?開什麼玩笑!”
他發火道,這還是他第一次喊她全名,她的更加不安了:“祁陽,這……她還年輕,犯錯總是難免。”
“難免?顏蝶陌,你是不在意我,才會這麼大方!”萬祁陽怒道,轉而甩袖而去!
她愕然,轉過身望著他揚長而去的身影,他在說什麼?他居然說她不在意?萬般委屈,一下子湧了上來,她咬著牙,第一次想哭。
還有什麼,比這更難受?
“王妃……”千穆戰戰兢兢,想要上前安慰,卻不知從何開口。
“不關你事,你忙吧。”她無力地揮揮手,他生氣了,似乎連她的魂也帶走了一般。
不知萬祁陽去了哪裏,她坐在花園的一處角落,無精打采地摘著花瓣:“這可如何是好……”
千穆有家不能歸,祁陽又不願意留她,她現在真是左右為難了。
一陣淡淡的香氣,在顏蝶陌的身後,悄悄地彌漫過來。 一隻大手,忽然伸出來,捂住她的口鼻,未等她掙紮,就昏厥了過去。
“咻。”暈倒的她,被迅速帶走。
與此同時,一個衣著和顏蝶陌一模一樣的女子,帶著冷笑走了出來。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什麼聲音?顏蝶陌在黑暗中,聽到了有節奏的點滴聲,一股潮濕的青苔味,充斥在空氣之中。她睜開眼睛,借著頭頂上方那一點點光線,看了很久才看清,這是一個山洞。
她被拘禁了。
她趕緊站起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這山洞有一百多平方米,牆壁上都是雕刻,那不斷的“滴答”聲,是石頭滲透出來的水珠, 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顏蝶陌努力地回憶昏倒前的香味,卻毫無頭緒。她四處尋找出口,上上下下都找了一個遍,一無所獲。
“顏蝶陌。”
她猛地一回頭,昏暗中有一人在不遠處站著,她居然一直沒發現。她正要使用內力,才發現被全部大穴,都被鎖住了!
“啪。”那人打了一個響指,牆壁上的燭火“呼呼”地升了起來,整個山洞一下子亮了。
黑暗中的那個人,慢慢走出來,出現在她麵前。
他約莫三十多歲,身姿挺拔,雙手修長,長相清秀,隻是皮膚帶著一種病態的白。仔細看去,一隻眼睛竟然沒有眼珠,異常恐怖。
他隻有一隻眼睛能看見東西,而僅存的那隻眼睛,眼色淩厲極了。
“你是誰?”顏蝶陌連連退後,她前世從未見過他。
那男子彬彬有禮地道:“見過王妃,聽聞王妃極其聰慧,今日一見,似乎……沒看不出來。”
“哦。”她哪裏顧得上他說什麼,暗自運功企圖衝開被鎖的穴位,卻徒勞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