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月帝國,凝雪樓。
月色蕭條,本應熱鬧非凡的煙花之地,辱罵譏笑聲代替了鶯歌燕語,一名衣衫襤褸、發絲淩亂的女子躺在人群之中,沒了聲息。
“三小姐,這賤人好像沒氣了。”
一旁身著華貴的男子不懷好意的貼近旁邊花容月貌的女子,說話間,視線不停掃向女子胸前。
女子不動聲色推開男子,內心嫌惡至極,麵上卻故作驚恐,“早就勸你們輕些,縱使姐姐有萬般不是,我也相信並非她本願,現在可如何是好?”
原本羅煙兒隻是想教訓教訓雲岫衣,沒想到這個廢物如此不經打,不過死了也好,免得她整日纏著少覃哥哥。
“羅三小姐善良,才會看不出這個賤人有多惡毒,你是沒看到她先前的醜態,再說了,尋常家小姐會跑到這種地方?也虧得你還親自過來找她。”
“是啊是啊!天知道她在這裏跟多少人鬼混過!”
“自己不檢點還要潑四皇子髒水,方才大家夥可都看見了,她一間房一間房的找四皇子,多少人的好事被她給攪和了。”
話音剛落,周圍哄笑一片,紛紛說道,“怕是你的好事也被擾了罷!”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到最後,連他們自己都相信了這些空口無憑的話。
雲岫衣剛醒來就被人踹了一跤,不等她被撕心裂肺的疼痛包圍,便被濃鬱的脂粉味嗆得咳出聲。
也不知是誰叫喚了一句“詐屍啦!”所有人作鳥獸狀散開。
還是羅煙兒最先反應過來,一把撲倒在雲岫衣身旁,“姐姐,原來你沒死,還好你沒死,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表麵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內心卻在疑惑,雲岫衣分明已經斷氣了,怎麼又突然間活了過來?
雲岫衣將麵前聲淚俱下的陌生女子推開,頭部劇痛無比,兩段不同的記憶在腦中不斷碰撞著。
一段記憶是屬於自己的,二十一世紀醫學世家醫毒雙絕,自小修習醫學禁術,擁有起死回生之能。但就在剛才,她卻因為拒絕醫治一位背景雄厚的人物被暗殺。
另一段記憶是屬於一個陌生女子的,東月帝國第一家族雲家的大小姐,明明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但記憶裏的女子卻總在挨打,身上整日掛著傷。
奇怪的是,她倒也不難過,逢人便笑臉相對,也不理會對方的惡言惡語,似乎是個低能兒。
隨著疼痛減輕,雲岫衣也搞清了來龍去脈,她應該是借著別人的身體重生了。
東月帝國,一個信奉命宮批命的國家,所有人自九歲起便可根據命宮築基,選擇適合自己的修煉,凝聚元嬰。
命宮宜旺相,最忌衰敗;宜與四宮相生相合,不宜與四宮刑衝克害;為喜則吉,為忌論凶。命宮有凶煞者凶,有吉神者吉。
命無宮,無所主。
而身為第一家族大小姐的雲岫衣,生來“命無宮”,根本無法修煉,是東月帝國人盡皆知的廢物。
“三小姐好心關心你的傷勢,你怎麼不理人啊?”
說話的就是剛才踢雲岫衣的男子,見雲岫衣不搭理羅煙兒,又急著在羅煙兒麵前表現,抬起腳又狠狠朝雲岫衣踢去。
隻是這次卻沒那麼幸運,伸過去的腳在離雲岫衣的鼻尖一指距離時,被穩穩抓住腳踝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