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童大小姐卻實沒想跟他把臉撕破。既然他對她存了利用之心,那她反利用回來也就是了。至於試探忍他的耐極限,這純屬白冰封自我感覺良好的理解。
童大小姐其實沒想那麼複雜。她就是單純的看他不順眼,想要給他幾分顏色。讓他知道,就算他是一方諸候,也不是誰都得陪他一起虛偽做戲。
選在他輸不起之前停止,自然是為了接下來還有生意要談。
“幾位隨便坐吧!出門在外,也沒什麼招待你們的東西。”童大小姐很不客氣的道。這次她直接連礦泉水都省了,明顯沒當他們是客。
不過,經過了剛才的事。這會兒無論是白冰封,還是那兩位軍官。誰還有心情在意這些東西啊!
白書記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立刻將他來此的目的說了一遍。
大至意思仍然是解釋他派人保護的用意。
另外就是說了說雲天這個人的心胸有些小。
再有就是想要試探她到底在那家飯店裏聽到些什麼?為什麼要去跟蹤周東盛?
童大小姐這次沒有打斷他的話。直到他的話說完。她才開口。
而且是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再一次石破驚天!
“白書記,您的意思我大約是聽明白了。明說吧!您希望我將事情鬧到多大的程度?換句話說,我要是將這件事鬧到哪一級。才是你目前有把握能夠控製得住的?”
此時此刻,白冰封就一個想法。這決對是方劍秋的主意!打死他也不相信一個小丫頭片子自己能夠說出這麼有深度的話來。真要是那樣的話,那他這幾十年政齡,豈不是白活了?
“小欣,你爸怎麼跟你說的?”
白冰封強壓下心頭震憾,吸了口氣,縷直了舌頭問。
聽這話童大小姐就明白他是誤會了。他以為是方大人交待,讓她與他合作。
我爸怎麼說?我爸自然是讓我懶得理你。有的是人收拾你。
不過,本姑娘一向奉行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想利用我,正好我也想利用你。那咱們就看誰的手斷更高一籌吧!
“我爸讓我一切聽您的。”
童大小姐笑眯眯地回道。如果是了解她的人,就會知道每當她露出這種笑意的時候。對麵的人就該警惕了。這是她要算計人時的標誌性表情。
可惜白冰封並不了解童大小姐。所以,童大小姐滿含笑意的話,讓他兀自鬆了口氣。這丫頭果然是在試探自己。幸好,自己剛才忍住了沒有與她發難。不然,可就真的功虧一簣了。
將白冰封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童大小姐接著又道:“雲天要周東盛找人殺我,以此阻止我救洪省長。因為,洪省長當初沒有給他麵子,堅持將他那做惡多端的獨子給送進了監獄。至今沒能放出來。”
“啊!還有這樣的事?”白冰封驚訝的望著小欣。“我隻聽說雲天的兒子出國了。怎麼會……”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這事應該是真的。否則,雲天沒理由冒著惹怒小神醫身後背景的危險,去阻止她救洪省長。
“這些是我親口聽到的。”
說著童大小姐很有誠意的拿出一個牛皮信封,遞到白冰封的麵前。
“這裏麵裝著的就是我追蹤周東盛得到的東西。你們那位雲秘書長在兒子出事之後,似乎就已經失心瘋了。凡事當初與他家兒子有關的那些司法部門的人員。有一個算一個,都被他所害。而且害人的手斷更是千奇百怪。讓人更本就不會往他身上去想。”
“那個帶隊去抓他兒子的警察,在一次追捕通輯犯的過程中被歹徒殺死。誰能想到,那個通輯犯之所以出現在東江,警察之所有收到消息。這些都是雲天故意布置的。”
“那個負責他兒子案件的檢查官,一家三口死於車禍。警方結案是因為酒醉駕駛。卻不知,那輛事故車早已被人動了手腳。”
“負責案件的法官就更可憐了。老法官公正了一輩子,最終卻將自己十八歲的孫子親手送進了監獄。落得父子反目,老來一身孤苦。誰能想到,他那孫子之所以犯事,完全是別人設下的一個套。”
幾人聽得瞠目結舌,特別是武虎和李燁聽到法官這一節時。已經是約而同的冷汗涔涔了。他們就是專門執行特殊任務的人。得罪的人可是一點也不會比那些司法部門的人少。
如果有人要報複他們,他們決對不怕重生一天才狂女。可是,如果有人如此處心積慮的報複他們的家人。那……他們根本就不敢往下想。
“你確定這些事都是雲天做的?”
武虎伸了下脖子,咽下一口震憾的唾沫,脫口確認道。
“我隻是今天才知道世上有雲天這麼個人,就算是要編故事,也不可能編得這麼有模有樣。”童大小姐對於別人的質疑,很是不滿。指著白書記麵前的牛皮袋道:“我也是看了這裏麵的東西,才知道有這些事。”
童大小姐話沒說完,白冰封已經拿起那個信封,迫不及待的打開看起來了。武虎也湊過去一起看。李燁也想湊過去,不過他遲疑了一下,最終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站著沒動。
“啪!”武虐隻看了一會兒,就忍不住一巴掌拍到沙發靠背上。
“這家夥簡直是喪心病狂!”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白冰封臉上的表情也從未有過的凝重起來。他雖然一直都知道雲天為人心胸狹隘,卻沒想到這個人竟然如此狠毒。當真是喪心病狂啊!
看到雲天的這些斑斑惡跡,白冰封心中也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心說,幸好自己這一年多以來一直忍辱負重。沒有一來就動雲天。否則,就算他自己沒事,恐怕家人就危險了。
有一個如此陰狠,完全不講規矩的對手。決對會讓人如芒在背,如鯁在喉。若是一天不將其除去,一天也別想睡過安穩覺了。
“這些東西都是從周東盛那裏得來的?”
白冰封壓下心中的震蕩,抬頭問童大小姐。
“是。”
童大小姐簡明扼要的點頭。
“除了這些之外,可還能找到證人?”白冰封又問。
白冰封很清楚,要對付雲天這種人,就必須一次過將其打入十八層地獄,讓他永無翻身之日。然而雲天狡猾如狐,那些事情雖然有他的痕跡在裏麵。隻是他本人卻從來沒有給人留下把柄。僅憑手上這些證據根本不能定雲天的罪。
如果在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下,冒然出手。洪省長做的事就是前車之鑒。
洪省長當初估計也是想著兒子是兒子,老子是老子。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放了雲天以馬。將這麼大的事情給瞞了下來。結果呢!卻讓那些參與此案的司法人員遭受如此猛烈的報複。
假如當初洪省長沒有將事情瞞下來,就憑著各種輿論壓力,雲天這個秘書長也不可能當到現在。子不教父之過,連兒子都管不好,又有什麼能力身居要職?
當然,白冰封也知道,當初洪省長之所以沒那麼做。多半也有自己的苦衷。一個事情澀及洪省長的女兒。另一個,洪省長也隻是省長。當時東江的一把手可是另有其人。
白冰封做為如今的東江一把手,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前任有多強勢。那位要是成心要保雲天,洪省長也得給他幾分麵子。隻不知,那位是否真的看清了雲天的真麵目?如果讓那位看到這些證據,不知會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