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梁傳初今天卻禁不住在心裏冷笑。又跟老子和稀泥是吧!好啊!你們盡管和吧!老子就不相信,葉家的人會任由你們和下去。
果然,等到劉省長的人都表完態後。江南省軍分區的司令員,省委常委,白天印忍不住了。
“照你們這麼說,中科藥業就是一個應該取締的無良企業?中科藥業的老板就是一個該拉出去槍斃的黑心商人?”
大家隨口附和是一回事,可是,拿到台麵上來定性,表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因此,誰也不敢接白印天的話。這話接下來,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白司令員,你這話也說得太極端了吧!我們隻是就是論事而已。”劉省長反駁道:
“至於中科藥業具體有沒有做什麼違法亂紀的生意。那還有待咱們的司法機關去查證。一切要以事實為依據,憑證據說話嘛!”
頓了一下,劉省長又道:
“不過,咱們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與江南製藥廠和中科藥業的負責人取得聯係。盡快解決那味新藥的事。其他的事情,就等新藥上世之後再談吧!”
劉省長這席話已經向大家表明了態度,他們現在是必需向葉老低頭。但是,卻不會屈服於一個小小的民營企業。
你中科藥業不是狠嗎?那咱們就走著瞧。就算你這一味藥,有人給你擔保。可是,別的藥,別的事呢?
隻要想查。要在一個做藥的企業找出點問題,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啊!既便沒有問題,製造點問題那也是小意思。栽贓陷害這又不是沒有做過!
用劉省長心窩子裏的話來說,隻要你中科藥業還在老子的地盤上,那就由不得你跳起來咬主人!
白天印嘴角一扯,露出一絲冷笑。現在這關都還沒闖過。就肖想著報複的事。看來這夥人真是土霸王當久了,有點不知所謂了。
真當葉老的權威是可以任由爾等隨意挑戰的嗎?隻怕到時,中科藥業沒倒,你自己就已經先死在半路上了。
梁傳初也微微挑了挑眉,雖然劉省長的某些話,他也表示讚成。中科藥業太狂了,從昨天的事件來看。他們確實是挖了個坑給他們江南政府跳。
對於這種敢公然算計政府官員的商人,的確是有必要給他們一點教訓。讓他們知道,何為商人本份?不過,就算有這想法。也不該現在提出來。更不能拿到常委會上來說。
這個劉克元,難道他就那麼肯定在場所有人都跟他一條心?別的不說,就是他梁傳初和白天印,至少就不是他的人吧!
“咳!”見白天印沒有接劉省長的話,梁書記幹咳一聲,將話題接過來。嚴肅的道:
“劉省長說得沒錯,咱們的當務之急。是盡快糾正省衛生廳和藥監局的錯誤。解決受害企業遇到的難題。這眼看就要過年了,工人們要是發上不工資,辦不了年貨。勢必會引發更加嚴重的社會問題。”
聽聽,這書記就是書記。人家這話說得多有水平。一開口就承認了錯誤,雖然做錯事的是下麵的單位。不過,他這個一把手也是負有領導責任的。
他自己提出來,那就是擺正了位置,表明了認錯的態度。這話要是傳到領導的耳朵裏去,至少他的責任已經去了一大半。
至於那些出了問題之後,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還在把責任往對方身上推的人。是領導都不會喜歡。
“我同意梁書記的意見。”白天印雖然不屬於梁書記的人,不過在這件事上,他與梁書記卻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因為他們都是被劉克元這群人給牽連的。
如果這群人不去搞江南製藥廠,事情就不會發生。當然,就算你要搞。那你也得有本事把屁股擦幹淨了,讓人捉不到把柄啊!
現在好了,不但讓人捉住了把柄。還得罪了高層,害得他們整個江南省的官員都要跟著受過!這事要是成功化解了也就罷了,如果真的讓火燒到他們身上來。劉省長估計得被人恨死了。
“我也同意!”接著那些無辜受到牽連的人,不管以前是否站在梁書記一邊的。現在都毫無選擇的向梁書記靠攏來了。
這樣的情況,正是梁傳初所樂見的。他滿意的點了點頭,最後總結道:
“即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麼就請劉省長抓緊時間去處理這件事吧!”
劉省長自然是責無旁貸,咬牙接下了這個苦差。
散會之後,劉省長立刻選派精兵強將去執行任務。隻不過,一時之間,他還真的找不到派誰?
藥監局的局長被罷免了,衛生廳的兩個廳長住院了。劉省長自己肯定不可能親自上陣。最後,他隻能將這個任務交給江寧市長。
江寧市長,容宴是劉省長一手提拔起來的幹部之一。對劉省長的話那自然是唯命是從。更何況這起事件本來就發生在他的轄區。他自然是義不容辭的接下了這個堅巨的任務。
容市長當場召開了緊急市政會議。就這個任務進行了討論。經過大家集思廣意,最後得出的結論是。
要解決這件事情。首先得見到那位陳幹強廠長。然後,再進一步與中科藥業的那位姓冷的談判。
有了行動方向,容市長就開始執行計劃了。
有了馮廳長和公安人員的前車之鑒,容晏不敢再冒然去江南製藥廠。他先讓秘書查清了,江南製藥廠的廠長,確實還在北京沒有回來之後。立刻讓人買了當日去北京的機票。
並且打電話,吩咐江寧駐京辦事處的人,先去中科藥業踩點兒。這樣等他去了也不至於像隻無頭蒼蠅,到處瞎撞。
一切準備就緒,容市長帶著秘書和省長的囑托於下午兩點登上了去首都的飛機。
兩個小時後,他成功降落在首都機場。江寧市駐京辦的車早已經等在了候機廳外。
容市長命令秘書帶著行禮先去駐京辦落腳,而他自己則由駐京辦的黃主任相陪,直接殺去了中科藥業的總部。
可是,當他們一行匆匆趕到時,卻被樓下的保安告知,陳廠長和冷總裁都不在。
“怎麼回事?”容市長當場臉就綠了。
“這……”駐京辦主任黃奎隻覺冷汗直冒。他哪知道怎麼回事啊?他們的人兩個小時之前還在大門外看見過那兩人呢!
“容市長,您先上車休息一下。”駐京辦的黃主任很聰明,先將市長送回到車上去。然後再回來,悄悄塞給那小保安兩張百元大鈔。
保安收到錢後,卻大張旗鼓的拿起來在夕陽下看了看真假。確定是真幣後,才指著大門外的馬路,慢吞吞地道:
“剛才跟你們擦肩而過的那輛奔馳上,坐的就是你們要找的人。”
啊!駐京辦黃主任伸出頭去,哪還有什麼奔馳的影啊!黃主任是又急,又氣,禁不住跺腳怨道:
“你怎麼不早說!”
保安搖了搖手裏的鈔票,不以為然的回道:
“你也沒早這麼問啊!”
“你……”黃主任用力壓下那口惡氣。他知道,現在是自己求著人呢。他換上笑臉道:
“那小兄弟知道他們什麼時個回來嗎?”
“這個……”保安將手裏的鈔票甩得啪啪響,卻就是不接著往下說。
黃主任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保安的意思。心裏那個憋屈就甭提了。m的,這叫什麼事啊!
送錢送禮他不是沒幹過。說白了這駐京辦就是一個送禮的活兒。可是,那是向部委,機關,向大大小小的領導送禮。向一個民營企業的看門狗送錢,這還真他m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朝!
從來都是商人給衙門裏的人送禮,擱他這兒卻倒過來了。這話要是傳揚出去,估計他這個江寧駐京主任,以後也沒臉在京城的圈子裏混了。這不是明顯把那些收過他禮的領導身份給降低了嗎?
不過以後的事兒,他現在還管不了。他眼下的事,是要趕緊幫市長找到那兩個挨千刀的商人。
於是,經過一翻思想鬥爭後,黃主任又從包裏摸了兩張老人頭遞過去。
保安接過錢,因為手裏有了對比,沒有再照了。他笑嘻嘻的道:
“剛剛兩位領導走這兒路過時,我好像聽他們跟司機在說去機場的事。”
“去機場?”黃主任一聽,差點暈倒。不過,他還是穩住心神問道:“有沒有說去哪兒?”
“瞧您這話問的,我隻是一個小保安而已。怎麼可能知道老板的行蹤。”保安理所當然的回道。
“那有誰知道,你幫我打聽一下。”黃主任立刻又摸了兩張老人頭遞上去。
可是,保安卻沒有收。還義正嚴辭的給他推了回去。
“這個不行,我們公司有規定。保安不可以隨便打聽公司機密。錢雖然是好東西,可是違反紀律的事兒,咱不能幹。”
裝!
你龜兒子可勁兒裝吧!
你他m不就是嫌錢少了嗎?黃主任真想給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保安,一個大耳巴子拍過去。可是,思及後果,他最終還是選擇用銀子砸他。
黃主任將包裏僅餘的六百塊一塊兒放進小保安的手裏。賠著笑臉道:
“小兄弟你幫幫忙,我這兒也就這麼多了。全給你,你幫我打個電話,隨便找個辦公事的同事問一聲。”
保安握著錢,為難的皺起了眉頭。似乎正在做著激烈的心理鬥爭。
此時此刻,黃主任已經氣得要憋出內傷了。可是,他還得賠著笑臉安慰那個吸了他血的保安。
“小兄弟,你想多了,我們隻是想找你們老板談點生意。這也不算是機密吧!”
“真的隻是這樣嗎?”保安確定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黃主任肯定的點頭。
“那好吧!”保安將手裏的錢放進兜裏。然後走到保安室裏麵,打了個內線電話。很快他又出來了。這回他回答得很幹脆:
“我已經幫你們問過了。冷總和陳長廠剛剛已經上了去夏威夷的飛機。至於歸期,說是要年後開工才回來了!”
“噗!”黃主任終於噴出了一口鮮血!
“老同誌,你沒事吧?”小保安關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