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去招商辦了。你到那兒去找吧!”
她知道招商辦在哪兒啊?竟然叫她去招商辦找人。冷小暖白了劉秘書一眼,直接就往書記辦公室裏闖。
“小姑娘,你走錯門了。招商辦該往外走。”劉享追上去擋住她的去路道。
冷小暖推開劉享,直接闖了進去。
“我就在這兒等他。”
劉享就沒見過來到這省委大樓,還敢這麼橫的孩子。他嚴厲的道:
“你這孩子怎麼回事?這是省委書記的辦公室,你當是你學校老師辦公事嗎?豈是你隨便可以闖的?”
“省委書記是我爸,怎麼?有規定女兒不能進老爸辦公室嗎?”冷小暖高傲的質問道。
劉享聞言一怔,這才知道是自己聽叉了。原來她不是胡一明的女兒,而是方書記的女兒。是雲海省的第一千金。難怪她敢那麼囂張。
隻不過,劉享卻不吃她這一套。經過昨天的事,劉享雖然知道方書記是個愛女如命的父親。但是,他更相信方書讓是個明辨事非的父親。身為他的秘書,對孩子的包痹縱容,決對不是為領導好。
這也是顧家的幾個孩子,個個拿他當親叔叔一樣看的主要原因。同樣,他也把他們當自己的孩子看。自家的孩子有錯,身為長輩自然是要管教的。
“你來找你爸,方書記知道嗎?”劉享語氣不變,隻是淡淡的問道。
冷小暖用你是笨蛋的目光冷冷瞥著這位新來的看門狗道:
“他要是知道,我還用得著在這等嗎?”
“既然沒有預約,那就請回吧!”劉享公事公辦的道:“沒有規定女兒不能來見爸爸,但是,有規定要見方書讓,必需提前預約。”
“你,你敢趕我走?”冷小暖不敢置信的瞪著那位老秘書道。緊接著,她臉色一沉,不可一世的威脅道:
“你信不信我讓我外公撤了你的職!”
劉享眉頭一皺,心說真是個被寵壞的孩子。再沒有人管教,隻怕又是第二個葉紫,第二個張金了。
劉秘書同樣陰沉著臉回敬道:
“我是為人民辦事,能撤我職的也隻有老百姓。如果你不想我把你剛才這話告訴你父親,那就趕緊回家去。”
冷小暖被堵得呼吸一窒。想到前天方劍秋才因為她對胡一明的態度而當麵責備了她。要是讓他知道,她又在這裏威脅另一個更老的秘書。那後果她不敢想。
可是,見不到方劍秋,她又不死心。她要當麵質問他,為什麼要跟她媽離婚?他們既然假了這麼多年,為什麼不繼續假下去?他們這樣把結婚當兒戲,不是耍著他們這些受牽連的人玩嗎?
他們不知道的是,方劍秋和顧雲帆已經站在門口聽了許久了。聽到這裏,方劍秋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顧省長的辦公室,示意去他那裏說話。他知道冷小暖為什麼而來,所以,不想見她。
“老方啊!你這兩個女兒是一個比一個厲害啊!”一進到省長辦公室,顧雲帆便開玩笑道。
“我隻有一個女兒。”方劍秋笑著回道:“那丫頭的確是厲害。連我都不是她的對手。”
顧雲帆聞言一怔,他也聽說了方劍秋要離婚的事。不過,他以為那隻是方劍秋昨天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氣話。現在聽他的語氣,似乎真的不打算要那個家了?
方劍秋從顧雲帆的表情已經看出來他在想什麼了。原本政客就是沒有朋友的,更何況方劍秋這些年一直沉浸在仇恨與思念之中。所以就更沒有朋友了。他於顧雲帆以前隻是工作上的同誌關係。他們真正熟絡起來,還是因為小欣的事。方劍秋覺得沒必要瞞著這個拍檔。他也需要一個傾訴的對像。
“是不是覺得我很無情?其實,我現在的婚姻隻是年青時,為了與父母較勁所做出的荒唐決定。大家隻知道剛才那孩子是我妻子與前夫所生。其實,她的弟弟也是一樣。他們一家人早在七年前他們的父親刑滿出獄那一天起,就已經團聚……”
聽完方劍秋的故事,顧雲帆像看怪物似的望著他。過了好半晌,他才說了一句令方劍秋啼笑皆非的話。
“老弟,你堪為當世情聖啊!”
“您這是在誇我還是罵我呢?”方劍秋搖頭苦笑道。
“誇,絕對是誇!”顧雲帆堅起大拇指讚賞道:“有你這麼重情重義的父親,也難怪能生出小欣那樣重情重義的丫頭。世間能有幾個學生,敢為一個受了委曲的老師闖省府告狀啊?”
聽到顧雲帆誇讚他的女兒,方劍秋頓時眉開眼笑。然後無不感概的歎道:“唉!那丫頭什麼時候對我,能有對那個老師那麼好了。我就心滿意足,萬事不求了!”
方劍秋酸溜溜的話,惹得顧省長哈哈大笑起來。
方劍秋躲過了冷小暖的騷擾,卻無法躲避那兩個老頭子的追蹤。常仁義從外孫女那得知方劍秋已經提出與自己女兒離婚的事後。頓時勃然大怒。
當即利用他公安部副部長的身份便宜,對方劍秋在雲海的行蹤,步驟,以及接觸的人做了一個全麵大搜索。
然後,也不知他從哪裏,就得到了一張小欣方劍秋與小欣在軍區醫院樓頂見麵時的照片。常老頭當即衝到方家去找老朋友兼老親家理論。
常老頭將那張照片狠狠的拍在了兩個老親家麵前。憤怒的道:
“看看,這就是你那好兒子,我那好女婿做的好事!”
方家二老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拿起桌上的照片一看,隻見照片中,他們的兒子方劍秋一臉興奮的跑向一個穿著紅色運動服的女孩。那女孩隻有一個側麵,看不清樣子。不過,看常老頭生氣的樣子。方家二老也能猜到是怎和回事了。兩人相視一眼,方老太太笑著問道:
“這誰拍的相片啊?技術不錯。”
“什麼不錯!”常老頭指著那照片怒道:“他一個省委書記,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顧一切的跑去車禍現場。他還有沒有一點大局觀?現在還為了她,公然要鬧離婚!他把黨紀國法往哪放?把我家秀往哪放?”
老太太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還好意思說你家秀?那女人早幾年就跟她以前的老公死恢複燃了。還真當他方家人都是傻瓜怎麼地?
他們選擇不說,是因為他們知道兒子與常秀的關係從來就沒有好過。兒子心裏隻有那個姓童的妖女。這些年兒子所受的痛苦與委曲她這個當娘的怎麼可能看不見。如果兒子真的能忘掉那個姓童的,重新找到一個真心喜歡的女人過下半輩子。她會全力支持的。
“親家,孩子們已經不小了。他們已經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而我們也已經老了。許多思想已經跟不上時代了。他們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吧!”方老太太不痛不癢的說道。
常老頭沒想到方母是這樣的態度,他氣得差點就罵娘了。他決定不跟老娘們兒一般見識。他轉頭望著方老頭道:
“老方,你表個態,是不是真的任由他們離婚。任由凱文改姓冷?”
常老頭是專挑方老頭的軟肋下嘴啊!說到孫子,那決對是方家二老的一大痛處。他們可以不要常秀這個媳婦。但是,他們卻無法對那個唯一姓方的孫子放手。
無論他是不是方家的骨血,但是他從小在方家出世。就是名正言順的方家子孫。他們百年之後,這個孫子就是他們的端靈之人。常老頭說要讓孫子改姓冷,這就是對他們赤果果的威脅。
方老頭暗自歎了口氣,不得不妥協道:“老常,你放心,隻要常秀不樂意。這個婚他自己一個人是離不掉的。”
有了方老頭的保證,常老頭這才順氣了一點點。
“你們聊,我去買菜。”方老太太不願看到這兩個狼狽為奸的糟老頭子。她幹脆眼不見為淨。氣衝衝的走了。
老太太離開後,兩個老損友再一合計。決定利用他們手中的權利和在朝中的關係網。發下一指“詔書”,將方劍秋這個一品大員給招回京城。然後對其進行三堂會審。
方劍秋早就知道離婚的事,兩個老頭子肯定會出麵幹預。在向常秀提出離婚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做好了迎接一切的準備。
因此,在接到讓他去北京黨校學習的通知時,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相反他對這次的北京之行是懷著期待的心情的。要想徹底擺脫以前的束縛,要想讓小欣和她外婆不受幹擾的與他過上平靜的日子,他必需得孤注一擲。
不過,他這個新任省委書記連位置都還沒捂熱。三把火都還沒點燃。就被上麵詔回去這種事。可以說是官場大忌。
因此,他人還沒走呢!整棟省委大樓就已經炸開鍋了。各種傳言如雨後春筍蘊育而生。都說他是因為鬧離婚的事得罪了上麵的人。這次回去了,就別想再回來了。
“老方,你決定了嗎?真的要去拔虎須嗎?”顧省長親自到機場送他,算是為他壯行。同為政客,他太清楚方劍秋現在所麵臨的境地。正如傳言所說,他這一回去。真的有可能就回不來了。
方劍秋笑著回道:
“老虎已經招上了,現在這虎須是不拔也得拔了。”說著,他拍著顧省長的肩膀交待道:
“老兄,我不在這期間,雲海就交給你了。如果還有多餘的精力,麻煩你幫我照看著點孩子和老嶽母。”
“放心吧!家裏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隻管去打老虎就成了。”
隻有顧雲帆知道方劍秋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給失而複得的寶貝女兒一個安靜的生長環境。可是,他將失去的卻有可能是他如日中天的政治生崖。顧雲帆對方劍秋的經曆是同情的,同時,對他的有情有義又是傾佩的。遇到這樣的事,沒有幾個政客能做到他這麼從容淡定。
臨上飛機時,方劍秋又交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