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們已經逃不掉了,外公昏迷不醒,邢楚掌控了整個邢氏,已經沒人能幫我們了,季邵衍就算能幫我們,也是杯水車薪,根本對抗不了霍帝斯。既然逃不掉,那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魚死網破,死也不能讓她活著!”
她們已經末路窮途,怎麼也不能讓夏樊音順遂。
邢宣如抱住女兒,伸手拍著她的背,眸光堅決。
“冉冉,讓媽來做。萬一事情敗露,所有的罪名媽來扛,你一定得好好的……”
“媽……”
砰!
病房的門猛然被人一腳用力踹開!
邢宣如母女兩人大驚之下轉頭望過去。
季邵衍!
夏冉驚慌失措地瞪大了倆紅眼泡兒,整個人抖動得如同秋風掃落葉,“邵衍……”
邢宣如的臉色也很難看。
母女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辯解,兩個人如同木製的浮雕般愣住了。
當然,比她們倆更震驚,更駭然的還是不小心聽到兩人談話的季邵衍。
原本他正掛點滴,聽到路過病房的幾個護士在聊夏樊音記者會的事情,他吃驚之下打開手機上網看重播新聞。
當他看完新聞視頻後,麵色僵冷,滿滿的鬱氣悶在胸口,鬱結難當。
赤裸裸地揭開這種隱私,小音怎麼受得了?
布滿赤紅血絲的雙眸裏,滿是痛楚,季邵衍下了床,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直接來到夏冉的病房想質問她。
結果,卻在門口聽到驚天大秘密,簡直令他痛不欲生。
病房內外,死一般的寂靜。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季邵衍滿目血絲,死死地盯著夏冉,聲音沉痛得無以複加:“兩年前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和邢姨做的?”
被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駭住了,夏冉看他臉上滿是怒容,忍不住辯解:“邵衍……你……你聽我說……”
“放屁!我他媽的再信你一個字兒,我季邵衍就是大蠢蛋!”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和心痛,忽然詭異地低笑了一聲兒,“不,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混蛋,被你們母女倆騙得團團轉還不自知,甚至還幫著你們詆毀小音……”
他忽然恨,恨極了。
季邵衍看著眼前這對惡毒的母女,眼睛一瞬不瞬,一字一句地問:“你們為什麼要害小音?她哪裏對不起你們了?”
事到如今,在這個男人麵前繼續偽裝自個兒,已經完全沒有必要了。
夏冉陰森森地笑了下,喃喃地恨聲說:“當年要不是她媽,我和我媽媽怎麼會在所有人異樣的眼光下活著?我是邢家的外孫女又怎樣?從小到大,個個都在背後罵我媽不要臉,罵我私生女……你們所有人都喜歡夏樊音,都認為她比我優秀,隻要是她做的事,所有人都爭相追捧……”
她不甘心,同樣是夏家的女兒,為什麼夏樊音那麼風光,而她卻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裏受世人唾罵和鄙夷?
“我想讓她也嚐嚐被所有人遺棄和唾罵的滋味兒,我想告訴所有人,夏樊音根本沒你們想象中那麼好,我才是最優秀的……”
季邵衍覺得自己要瘋了,腦子裏嗡嗡地響。
他完全想象不到,一個女人的嫉妒和恨意會癲狂到這種地步。
如果不是這對母女親口說出來,他真的沒想到,甚至不敢相信,這個溫柔如解語花,善良如百合的夏冉,居然會是這樣兒一個惡毒女人!
聽著她們的話,想著兩年前走投無路孤身一人的小音,想著當年他居然眼睜睜地看著她沉入湖底,見死不救……
苦不堪言,痛徹心扉!
喉嚨如同被枷鎖箍住一般,季邵衍瞪著女人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夏冉說到後來,淚流滿麵了,看著他的目光,目光變得可憐巴巴。
“邵衍……幫幫我……好不好?我……我向她道歉,我給她下跪……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季邵衍沒說話,麵如死灰地看她。
事情,已成定局,邢宣如怎麼著也得保全女兒。
起身走過去,她伸手握住他的手,低低哀求:“邵衍,你幫幫冉冉吧,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和她沒關係……”
女人臉上流露出對女兒的維護和疼愛真真切切,可看入季邵衍眼裏,十萬分的諷刺和暴怒。
他聽著,覺得心肝有些顫。
一分一分拉開邢宣如的手,他冷冽地掀起唇,說:“因為嫉妒,就可以肆意傷害別人?小音這兩年所受的苦,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最後,季邵衍立刻辦理了出院手續,離開了醫院。
病房裏,母女兩人心如死灰。
良久,夏冉喃喃出聲:“媽,我們逃吧……”
“想逃哪兒?”男人低沉冷肅的聲音忽然響起在門口,“這是國際聯邦調查局的逮捕證,把她們都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