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果兒又伸長脖子,像一隻鶴,瞟向公門踏雪手裏的扇子。
公門踏雪用眼神鼓勵徐果兒,讓她大可以近前一觀。
徐果兒詢問地看著公門踏雪,意思是,她真可以過來一看嗎。
公門踏雪點了一下頭,露出暖人的微笑。
徐果兒移動腳步,顯得很拘謹。
公門踏雪將扇子平放在茶幾上,那茶幾呈紫紅色,似乎是用珍貴的龍血樹製成。
“妙鳳公主,”徐果兒睜大眼睛,“我看見您了。”
扇中那片蒼翠的竹林,依然有薄霧繚繞。
一個美麗的身影在月下徘徊,但那是一個側影。
“我也看見你了,”妙鳳說,“好可愛得姑娘。”
“妙鳳公主,”徐果兒說,“您剛才說,您的條件與先生有關,是讓先生到扇子裏來陪伴您嗎?”
“嘿嘿……”妙鳳笑了,“你的提議雖然不錯,但公門先生進不來的。”
公門踏雪心裏微微一抖,心想,若是真能到扇子裏那方天地中去,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那……”徐果兒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妙鳳公主,您到底想讓先生怎麼樣嘛?”
“你對公門先生說,讓他以後叫我妙鳳就可以了,不必再叫我妙鳳公主。”妙鳳說。
“這個簡單嘛,”徐果兒說,歪起頭看著公門踏雪,“先生,您聽見妙鳳公主的話了嗎?”
“聽見了,”公門踏雪說,聲音有些異樣,他看著扇子,“我當然願意叫你妙鳳,但你以後也不必叫我公門先生。”
徐果兒看看公門踏雪,又看看扇子裏的妙鳳,臉上露出迷惑不解的神情。
忽然,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十七歲了,花樣年華,情竇初開。
於是,徐果兒羞澀地低頭看著扇子,心想,這妙鳳公主看來是喜歡上公門先生了。
“那好啊,”妙鳳說,“你叫我妙鳳,我叫你踏雪。”
公門踏雪不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有時人的心很廣闊,廣闊得可以裝下整個世界。
有時人的心又很小,小得隻能容納一個人。
“徐果兒,”妙鳳說,“現在我就教你幾招我們不見峰的輕功口訣,但你不可將我教你的口訣外傳。”
“妙鳳公主,”徐果兒喜不自禁,她與世無爭,沒想到會有此造化,“我要行拜師禮嗎?”
“這倒不用,”妙鳳說,“我隻不過教你幾招而已,再說,我還沒準備好收徒弟呢。”
“但您教我功夫,您就是我的師父嘛,”徐果兒說,“要不,我在沒別人在的時候,還是叫您師父。”
“徐果兒,”公門踏雪說,“妙鳳公主,哦不,妙鳳是不會計較什麼世俗的名分的。”
隻是改變了一個稱謂,公門踏雪覺得,他跟妙鳳的距離,一下子就拉得很近很近。
“徐果兒,”妙鳳說,“我現在用八魂傳音法,教你幾句口訣,你可聽好了。”
“是。”徐果兒說。
公門踏雪看著扇子裏妙鳳曼妙的側影,有看看全神貫注的徐果兒。
他沒聽見妙鳳說話,隻看見徐果兒不停點頭。
公門踏雪心想,原來妙鳳所說的八魂傳音法,是第三人聽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