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磅礴大雨(1 / 2)

是夜,皇城裏一片祥和,看似與平常無異。

可冥冥之中,宮殿裏的沉默,與以往成了反比。

皇城裏,與皇城外的人一夜無眠。

轟隆隆的雷聲已經響了一整晚,雨,終是還沒下來。

天微亮,國君第六子楚王李炎恩帶軍進城,意想不到的是,平時戒備森嚴的城門輕而易舉的就被破開,身邊人提醒小心有詐,而麵前皇位的誘惑在狠狠招喚著他,他已經顧不得其它了。籌備十年,今天,皇位就在眼前,受過的苦難與委屈在眼前一幕幕的顯現出來,他的眼睛慢慢變紅,投過一層層的圍牆直視皇位。

今日,他勢在必得。

一路上,除了與自己接應的士兵,再沒遇見過其他的阻礙,阮歡歡拉拉他的衣袖,說:“夫君,小心有詐。”

卻被他冷漠的推到一旁。

李炎恩越走越快,越走越心慌,可還是以為是因為自己早已布置好所以才暢通無阻。他的雙手不斷捏緊手中寶劍,身旁的阮歡歡已經跟不上他的步子,一路小跑強跟著,她有預感,今日可能會敗。

他走到宮殿麵前,看著長階,一步一步的走向前。

天空還是源源不斷的轟鳴聲,這種聲音他聽了一整晚,他心裏不是不怕的。

可在這至高無上的皇位麵前,他的眼鮮紅。

他的生母隻是一個宮女,國君醉酒亂性才有了他,本是要被太後杖斃,因國君無女,才賜了個名分生下他,誰知道還是一個男孩兒。好在國君雖然不喜,但還是有憐憫之心,賜了名分,留他在一群身份顯赫的人裏麵苟延殘喘。

從小因為生母是個宮女,他不受太後與皇後喜愛,其他的皇子也不屑與他在一起玩耍,他一個人去上書房學習,自己玩耍,偶爾還要受別人欺負,生母最常對他說的一個字就是忍。因為他們身份低賤。即使他身上流有皇室的血。

他不敢去禦花園像別的皇子一樣賞花玩水,他怕被別人嘲笑,嚴重的時候還會被他們一起打。他從來沒有得到過父愛,甚至連父親的麵都不經常見,別人在父皇懷裏撒嬌,他隻能在一旁羨慕的看著。

而這一切,在他十七歲那年改變了。

阮歡歡,當朝丞相阮文傑的獨女,國君親自封號餘歡,寓意餘生歡樂。國君沒有女兒,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來看,太後與皇後更是如此,舉國上下,備受喜歡,真真的可謂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而阮文傑,則是當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開國前與國君一起征戰沙場,為國君出謀劃策,拜過把子的人,而且國君曾下令,讓他不用行禮,以兄相稱。

就是這個地位如此之高的人,先是在他被其他皇子欺負時給他解了圍,後是拉著他在禦花園的小山旁輕輕對他說:“炎恩哥哥,我喜歡你。”

說罷,紅著臉提著精致的裙擺跑開了。不是沒有過心動,而是在那一刻,他先想到的,是他的苦日子終於要到頭了,是他終於有了向上爬的資本了。受萬人喜愛的郡主殿下,喜歡上了受萬人嫌棄的他。

轟鳴的雷聲還在不斷的響著,他的手指因用力太狠而泛白。

一切都已經晚了,在她說出喜歡的那一刻,在她同意幫助自己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他今日要加倍奉還。

宮殿就在麵前,皇位就在麵前,登頂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了皇位上坐著人,李炎恩把劍拔了出來。

轟隆隆的雷鳴聲,襯著劍尖劃過地麵的聲音,連上天都在喻示著今日的不平凡。

皇城裏除了雷聲的轟鳴,安靜的祥和,李炎恩踏入宮殿,走到正中心,劍指皇位上的人,說:“父皇,這江山,該是我的了。”

國君猛一拍案,啪的一聲,聲音在宮殿回響,“老六,我本以為你是我九個兒子裏麵最乖的那一個,沒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李炎恩輕嗤一聲,仰天長笑。笑聲令人發麻,身旁的阮歡歡不禁也捏緊了手中之劍。

國君李盛看向阮歡歡,緊皺眉頭說道:“歡歡,我不知為何,你會變成這樣,我待你如親生女兒,你如今卻讓我如此寒心,你對得起我與你的父母親嗎……”

“別說了!”李炎恩怒吼一聲,“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父皇,今日,皇城外我十萬大軍,您的金甲將士們還在邊疆跟著你那無能的國師奮戰吧?”話落,他又是仰天一笑,隨即用劍繼續指著皇位,咬牙說道:“這皇位,我今天坐定了!”

話罷,他舉劍向皇位跑去,劍指國君。在劍尖快要到達國君之喉,電石火光間一抹黑色身影出現,一腳把他重新踢到殿堂正中心,隨後,數百名金甲士兵提劍從殿堂四麵八方湧進來,迅速把李炎恩一行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