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她表麵有些癡傻,背地裏卻在各種謀劃,不然一個失去孩子的貴嬪,怎麼能有今天的地位。而蓄謀已久的好戲,就要開鑼了!沈淩天,你給我等著吧!
“雲兒……怎麼睡著了呢?”李銳搖搖懷中酥軟的身子,眼中盡是憐憫。如果說,最初將她留在身邊,是出自私心,那麼此刻,他是真心喜歡這個無害的女子。她不懂算計,也不懂防備,沒有戒心,像一個嬰孩般,就那樣在他懷裏沉睡。不用處心積慮的討好,不用膽戰心驚的謀劃。他隻要她在他身邊就好。
“皇上,臣妾困了。你讓我睡一小會好不好,就一小會兒?”懷中的人,可憐巴巴地眨了眨眉目,央求道。感覺到他大手在自己嬌小玲瓏的身體上遊走,雲蘿顫巍巍地抖動著,笑得很討饒。
這一笑不打緊,徹底勾起了李銳的占有欲。於是抱起她,向內殿走去。
“娘娘,喝點參湯吧。”折騰到酉時,李銳才戀戀不舍地離去了,今天是十五,他應該去皇後寢宮的日子。見雲蘿軟趴趴地靠在貴妃椅上,楚嬤嬤端過參湯道。懷上第一胎的時候,雲蘿身體本就很虛弱,又經曆流產,需要固本培元,調養身體,不是她編出來的謊話。最近皇上隔三差五派禦醫來請脈問診,許是看透慕恒沒有朝野之心了,對她的防範,也減輕了。
李銳一共育有六子五女,大皇子二皇子係夭折,三皇子為國捐軀,四皇子是現在貴為太子的李麒,五皇子和六皇子分別年幼。
如此子嗣單薄,恐怕也跟慕恒今天帶來的消息脫不了幹係。堂堂平章政事沈淩天府中,隻有一個男丁,堂堂右相和左相府中,成年的男丁,也隻有一個。武烈更不用說,他的妻子就是在分娩時難產而死的,之後一直不肯續弦,想必也是有原因的。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當今皇上——李銳。他深知自己登上皇位,跟這些人有著深重的關係,所以各種榮寵不斷,也是為了朝野根基穩定。但是,大恩成仇,功高蓋主,他同樣害怕這些人,有朝一日,像背叛舊主那樣,背叛他。所以他明裏暗裏地使手段,殘害這些開國元勳的血脈。同時,為了拉攏人心,對於那些對自己有用的人,他將他們的女兒,都收入後宮,但是,讓誰懷孕,讓誰絕育,也是由他來掌控。
雲蘿接過楚嬤嬤手中的參湯,看著碗中晃動的身影,揮手示意楚嬤嬤等人退下。待室內隻剩下自己的時候,櫻唇一擰,絕美笑容呈現:“既然來了,就現身吧!”
話音一落,梁上飛下一道銀色身影,落地而來的,是一個眉目如畫的少年,雪娃娃一般惹人憐愛。漆黑的眸子,黑曜石一般,柔情望著雲蘿道:“好些時日不見,我家雲蘿愈發蕙質蘭心了。”
看著眼前粉雕玉琢的少年,雲蘿伸出手,邪惡地笑著:“你這一說,倒提醒我了,過來讓我摸摸。”
少年俊美的臉,立馬黑線,一年不見,這女人都沒有什麼長進麼?心裏這樣想,身體不著痕跡地躲過雲蘿的魔抓道:“你吩咐的事情,都辦妥了。”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黑色盒子,遞給她。
“我從來不懷疑你的能力。先說昨天我傳書給你的事情。”雲蘿接過盒子,隨手放在桌上。
那可是萬千巨資的憑證,自己奮力打拚這麼久,就是為了讓她成為全天下最富有的女人。她就這麼輕飄飄地扔在一邊了?好吧,既然雲蘿開口了,那就說說昨天的事情吧。少年微微一笑,散漫地坐到桌前,白皙的食指間,碾碎了一撮熏香。“沒錯,就是這個香殺死了你腹中的孩子。”他抬頭看著雲蘿,眸子中閃出一抹促狹的光。“是他幹的。你不說話,就代表默認,他怎麼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手?”
“誰說孩子是他的?”雲蘿踱步到窗邊,看著一輪清月,冷然道。~~~~~~~~~~~~~~~~~~~~~~~~孩子不是李銳的,會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