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看?”更衣完畢的雲蘿,走到梳妝台前,坐下。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溫度剛剛好的帕子問道。
“老奴以為,此事並非先前猜測的那般簡單。”
“你先下去。”雲蘿將帕子遞還給小宮女,吩咐道。看小宮女出去後,示意楚嬤嬤過來梳頭。接著道:“本宮起初也以為,皇上還在介意那件事。現在看來,他介意的,是那個人……”說道這裏,聲音不由得放低了。抬眼看著鏡中的楚嬤嬤道:“你說,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奴婢不知。”想必這楚嬤嬤,就是雲蘿的心腹,在與雲蘿的對視中,沒有謙卑,隻有老成。
雲蘿伸出手去輕輕拍了拍楚嬤嬤的手。出言安慰道:“放心,皇上那麼在意那個人,證明還活著。”
看來這人對楚嬤嬤來說,極為重要。可是這楚嬤嬤又是何等出身,能讓這恩寵冠絕六宮的雲妃,鞍前馬後勞頓?
倆人正說著,一個人悄無聲息的走了進來。對著雲蘿躬身行禮道:“參見娘娘。”
“什麼事,這麼匆忙?”雲蘿抬手示意他起身。
“回娘娘。太子聽聞娘娘準備赴宴一事,極為惱怒,這會正向錦雲宮趕來。”那人抬起頭,赫然是初七!
“荒唐!”雲蘿聽見這個消息,秀眉閃過一絲怒氣道:“他是東宮太子,後宮中事,他憑什麼來幹涉!”
“本宮怎麼就不能幹涉了!”一個聲音從寢殿外傳來。還夾著小宮女低低的訴求:“太子爺,這裏是雲妃娘娘的寢殿,您不能進,娘娘正在梳洗,您先在這裏等會。太子爺……”
“太子爺就這樣擅闖嬪妃寢宮,傳出去,不知道又得惹出多少是非呢?”雲蘿看著玉帶白袍,英氣逼人的太子爺,語笑嫣然道。
“少來這套。本宮不是警告過你。皇後那邊,少去招惹,不知雲妃娘娘這安的是什麼心?”太子說著,走到雲蘿跟前,映在銅鏡中的臉,赫然是李麒無異!
“屬下參見太子。”
“奴婢參見太子。”
初七和楚嬤嬤同時行禮道。
李麒一臉邪魅地走到初七跟前道:“這麼巧,徐侍衛也在?”
“他隻是剛好路過,進來探望本宮而已。怎麼說,也是多年的知己好友了。”雲蘿看向李麒的眸子,帶著些許冷色。不知怎麼的,看見李麒唇角邊和他父親如出一轍的邪魅笑容,就很不舒服。
“喲,心如蛇蠍的雲妃娘娘,什麼時候這麼看重和一個下人的情誼了。”李麒臉上寫滿嘲諷。
“本宮怎麼覺著,太子的言行,愈發像你父皇了。”雲蘿話不對題。
“你少拿他和我比。本宮心中,隻有一個父親,絕對不是他!”李麒聽見這話後,神色陰鷙,一個箭步衝到雲蘿麵前,狠狠捏住她如花笑靨道。
可是眼前的女人,沒有絲毫懼色,仍舊笑得很妖冶。“你看,本宮就知道,一提到這,太子爺就會沉不住氣。”說著伸出纖纖素手,掰開李麒的手,嫵媚的笑道:“還是太子也在為那件事介懷?”
李麒正想說什麼,寢宮門外,太監傳報:“娘娘,黃太醫奉皇上的命,來給您請脈。”
“宣!”雲蘿示意楚嬤嬤道。
“參加雲妃娘娘,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一個腿腳不便的老太醫,步履蹣跚地走進來,行禮道。
“忠叔,以後這些禮節,就免了吧。”雲蘿示意楚嬤嬤扶起黃太醫道。當他抬起頭,一道從額頭蜿蜒至下巴的傷痕,醜陋地嚇人。沒錯,他就是黃忠!
“慕雲蘿,你別太囂張,別忘了,是誰把你扶持到現在這個位置的。”李麒看著一臉散漫的雲蘿,不由得怒火中燒。“你是什麼人!一個被父親拋棄的賤妾之女,如今得寵了,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居然敢用一個奴才來挑戰本宮的權威!”
“打呀,太子殿下,不用手下留情。”雲蘿冷笑著揚起笑臉,對準李麒的巴掌笑道:“不過在下手之前,請太子殿下先想清楚,怎麼向你父皇解釋。”
“哼!”李麒氣哼哼地放下手,轉身看著這一屋子刁奴和這個他一手調教出來的女人,真是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