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愣了半天,才記起自己出來尋人的目的。對天翻了個白眼,明月用最大的聲音說道:“陛下,府裏已經傳膳了!請陛下,皇子和大人前去用膳!”三人均被明月過高的音量嚇了一跳,互視幾眼,臉上露出些許尷尬,一時間均無動作。
明月見主子們沒有動靜,隻能無奈地在原地幹等。陳弦察覺到空氣中滾動的尷尬,輕咳兩聲,略為不自在道:“華,月兒,嗬嗬,那個,我實在是餓了。我先行去飯廳了,你們也快點來,不要讓我久等。”說完便率先往飯廳走去。
蕭月見陳弦離去,也迅速跟上前去。陳弦仿佛算準了蕭月的舉動似的,瞬間放慢了腳步。看著前麵二人和諧的身影,唐煙沁收起心裏的失落,也不緊不慢地跟著二人的步伐。
到飯廳後,三人見如此豐富的菜色,均明白了明月的苦心,唐煙沁緩緩做到主座。陳弦在心裏歎了口氣,若無其事地坐下。蕭月則是呆愣片刻,對忙著布菜的明月,投以感激的眼神。明月見蕭月此番反應,更加賣力地伺候起來。因為對他而言,隻要公子開心,他就開心。
三人默默地吃飯,雖無言語,氣憤也算是融洽。直至,廚子端上紅燒鯉魚。蕭月一聞到魚的氣味,立馬放下碗筷,俯身幹嘔起來。直至將剛才吃的食物,全部吐完,仍未止住。明月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不知如何反應。
唐煙沁則條件反射地來到蕭月身旁,半攬著他,輕輕拍打他的後背,用手絹溫柔地拭去他嘴角的穢物。陳弦剛站起的身子,僵在當場,半晌後,才扯出釋然的笑,看著唐煙沁細心地照顧蕭月。心裏則暗道:你心裏果然有他!
蕭月也因唐煙沁這番舉動,驚得忘記嘔吐,呆呆地看著唐煙沁。眼前這個滿臉心疼,更細心照顧自己的人真的是她麼?不是自己眼花?不,這是真實的她,不是自己的幻象。還記得,很久以前的她,也曾對自己如此柔情。心瞬間沉淪,臉上的冰冷慢慢融化,卻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紅暈,心牆也頃刻坍塌。
心跳加快的蕭月,猛地推開唐煙沁,快速離開飯廳。毫無防備的唐煙沁,被蕭月推至一旁,呆呆地看著蕭月遠去的身影。自己還是令他避之不及!嗬,今日是怎麼了?怎麼會犯這種錯誤,他早已不是當初宮裏的那個蕭月了!剛才的舉動不是擺明讓陳弦難堪麼?“姐姐,真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冒犯了!還望姐姐,別往心裏去!”唐煙沁歉意地向陳弦作揖道。
陳弦神色複雜,搖頭不語,深深地凝視唐煙沁,心裏則萬分掙紮。要成全他們麼?盡管幸福的代價是死亡,那樣也無所謂麼?月兒心裏始終隻有華,看今日華的舉動,她心裏必定是有月兒的。哎,就讓自己放縱一次,全當還華和月兒一個人情。至於母親,自己隻能不孝了。
下定決心的陳弦,滿臉嚴肅地對唐煙沁道:“華,我可以不介意剛才的事情,隻要你認真回答我一個問題。”見唐煙沁點頭,陳弦接著道:“這個問題,我曾問過你,今日再提,是想知道,我的決定是不是對的?我值不值得為此付出代價?在你的心裏,究竟把蕭月,擺在什麼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