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戀眉頭緊皺,繼續問道:“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條家規。”侍女不動聲色的看著南宮夢,沒有絲毫懼意,語氣平淡的仿佛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回小姐,是剛剛定的。”
南宮夢聽到這個話,正要發火,身後的南宮戀輕扯了下她的衣角。回頭一看,南宮戀對她搖頭示意不要。想了想,南宮夢還是壓下了心中的火,語氣冰冷的說:“好,那我們就回去換衣服。”
侍女再次躬身一拜,說道:“如此甚好。”
生氣得一甩袖子,南宮夢徑自拉著南宮戀走出沉悶而肅重的大殿。南宮夢本就不喜歡這大殿死氣沉沉的樣子,此刻一路走著,看著這大殿也越來越不爽。
直到走出好遠,從出來一直未吭一聲的南宮戀,突然輕笑起來。
南宮夢這才住了腳,饒有興趣的看著南宮戀笑意未退的臉。“你在笑什麼?”
“你在生氣什麼?”南宮戀不答反問。
一直繃著臉毫無表情的南宮夢,突然莞爾一笑。纖細而修長的手指,之前隻是扯著南宮戀的胳膊,此刻不容分說的握住了南宮戀的左手。十指相扣,不分彼此。
南宮戀本意是反抗的,但是南宮夢的力道不容抗拒,她也就隨著她去了。
扣住南宮戀的手,南宮夢這才滿意的笑了,握著南宮戀繼續往前走。“我猜,你就是因為不知道我在生氣什麼才笑的,因為你覺得,老頭子的這一個難堪,也是給的你,跟我沒什麼關係。”
說著,南宮夢的手緊了緊。“戀,你錯了,任何跟你有關的,跟我都有關係。”
也不等南宮戀有機會反問,南宮夢拋了一個問題給南宮戀:“除了白色,你有其他顏色的衣服嗎?”
南宮戀有些犯難了,事實真的如南宮夢所說,她確實隻有白色的衣服。
南宮戀為難的表情,南宮夢盡收眼底。她自然也知道戀隻有白色衣服,雖然這幾天她都未見戀,但是戀的一舉一動,她全都知道,具體到每一點。戀每天的衣服都不一樣,或長袍或短袍,或圓領或立領,或樸素或精致,清一色全是白。
“我的衣服,你應該可以穿,去我那裏換吧。”
轉過小徑兒,一座氣勢磅礴的府邸出現在她們眼前。一路走來,南宮戀已經看了無數南宮家族的府邸,無一不巧奪天工,匠心獨運。但是雖是各有不同,但是卻都是同一種風格,而且諸多府邸一並看去,仿佛是暗含了某種陣勢在其中。所以,總結起來,算得上是大同小異了。
南宮夢的府邸不同,大氣磅礴,完全有悖於其他建築的內斂與沉靜的風格,更多了一絲張揚和無與倫比的霸氣。
“怎麼,不喜歡?”南宮夢看著南宮戀不住的打量自己的府邸,開口問道。
“談不上喜歡不喜歡,隻是我覺得你府邸的風格與小木樓的風格大相徑庭。”南宮戀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南宮夢負手自向府內走去,聲音鏗鏘而有力的回答了南宮戀的問題:“小木樓是用來住的,而府邸是為了迎接賓客的,自然是越張揚越大氣越好。”
此刻,獨自在前的南宮夢和恢弘的建築相映成輝,彰顯出不一樣的氣度。南宮夢梳著簡單的發式,一倆縷發絲在陽光的直射下,顯現不一樣的光澤。南宮夢似笑非笑的側臉映在南宮戀的雙眸中,別樣的風華,別樣的情愫慢慢在醞釀。
南宮戀笑了,是那種真正的笑,而不是淺淺的隻是禮貌性的笑,也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笑了。
南宮夢看到了,她轉過身,正對著她,語氣輕柔的說:“戀,來吧。”
當南宮戀穿上南宮夢為她備好的紅裙時,心情是極為複雜的。這一件裙子,樣式和細節部分都與自己常穿的一般無二,甚至連長短都很合自己的身。南宮夢說這是自己的衣服,可是她比自己高上不少,這個紅裙明顯是不合適她的。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南宮夢是特意為她準備的衣服,尋了一個借口送給她而已。
光滑筆直的腿上套上同樣紅的鮮豔的長靴,南宮夢親自為她在腰間係了一根黑色的束帶。南宮戀本清雅柔美的臉龐,在這紅衣的映襯下,就像一朵盛開的花,吸引得南宮夢挪不開眼睛。
“走吧。”被南宮夢盯得極為不自在,南宮戀隻能出聲打破微妙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