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雞自顧自的忙碌,也不把李二狗瞧在眼裏,有幾隻雞見李二狗過來,竟然圍在他身旁轉悠,想要些吃的。李二狗暗自想笑也不說話,一把擒住了先前挑住的最大那隻。那雞“咯咯”叫著,李二狗便伸出出兩指捏住那它脖子,奔一口氣找到牆角一個角落就動手料理,待一切準備妥當,李二狗把雞用濕泥包裹放在地上,燃一把火烘那泥土。大約過了一刻,李二狗把泥土扒去,一股子濃香直衝入鼻孔,一時饞蟲四下飛竄。他也股不得燙,張口便向雞腿上咬去。
還沒咬上去,耳根一痛,已經被人揪住。李二狗“哎喲”了一聲,想要轉頭瞧後麵,奈何耳朵被人提住動彈不得。李二狗心道此時眾人都在吃飯才對,這是哪裏來的人不吃飯卻在這裏抓我。不禁道:“好漢饒命。”
抓他那人手裏絲毫未放鬆,喊道:“大膽小賊,竟然來後園偷吃的,吃菜就罷了還偷吃雞,吃雞也就罷了還抓最大這隻。”說,“你是哪個散人門下。”
李二狗聽他說話頗有幾分調侃,便道:“好漢,我可不是哪個散人門下,隻因散人們弟子已經收滿了拜師不成,心中鬱悶,這一鬱悶便餓急,這餓極了便想吃肉。想來想去也隻有這裏有肉吃,我便過了來。”
那人“哦”了一聲,說了聲:“原來如此,甚好甚好,餓極是該吃的。”說完便鬆開李二狗耳朵。此刻李二狗也顧不得吃了,忙轉身向身後那人望去。但見那人鶴發童顏,雙目炯炯有神,衣著卻髒兮兮的,儼然已有六七十年紀。李二狗見那人似笑非笑望著他,便道:“你看我做什麼,適才抓得我還不夠麼。”那人道:“抓是抓得夠了,那你吃可吃的夠了?”李二狗道:“一口還沒有吃,怎的夠了。怎麼,你也要來些麼,我這洛陽叫花雞做法可是一絕,保管你回味。”李二狗見此人年紀雖大,說話卻是有趣之極,似乎也沒有把自己偷吃這事放在心上,當下便開玩笑的說。
那老者把目光朝向他手中的叫花雞,吸了口氣,然後笑道:“嗯,果然好香,好極好極。”說完便蹲下來等李二狗給他雞肉吃。李二狗哈哈大笑趕忙蹲下,撕下一條雞腿給他。自己也趕忙吃下另一條。半盞茶的功夫,兩人便風卷殘雲般把肉吃的精光。李二狗摸了摸肚子靠牆坐下,喳喳嘴巴,似乎還在回味。那老者也學著他靠牆坐下。李二狗見老者也是五華山打扮,心想此人雖然年老,卻不似先前散人打扮,也許隻是夥夫打雜一類,閑著無聊來後山散步的。便問道:“老頭兒,你是五華山做什麼的。”那老頭閉上眼道:“我就是看園子的。”李二狗啊了一聲,心道這下慘了,不光被看園子的抓到偷雞,還當著他麵把雞給吃了。於是訕訕的問道:“那我這算是人贓俱獲吧。”老者扭頭道:“你不是門派弟子,吃也無礙。”李二狗心下大喜,笑道:“我現下是不餓了,若是晚上餓了再捉一隻如何?”
老者搖搖頭道:“那可不行,門派弟子偷吃是要按門規處罰,你雖不是門派中人,可後園有非門派人偷吃的規矩。”李二狗奇道:“什麼規矩?”老者睜開眼,笑嘻嘻道:“那便是隨我在後園澆菜種地喂養雞鴨一年。你若當時不吃,我隻需要把這雞送到前山做夜宵也就是了,可你已經吃完,也隻能這樣辦了。”
李二狗才知道他是故意讓自己吃完的,本來想說這雞你也吃了一半,可轉念一想看他年紀已經在這裏呆了不少時日,再多呆一年也無所謂。自己若在這莊稼地也呆一年非得瘋掉不可,忙道:“老頭兒,你好陰毒的伎倆。”那老頭笑道:“我才不陰毒,不過和你一同吃了隻我喂養的雞。”李二狗心道:看這老頭風燭殘年,我若當下逃跑他未必追的上我。於是內息流轉,便準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