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咕咕······”
“撲棱棱······”
夜梟在黑夜中的叫聲依舊很淒厲，在這寂寥的墳地更是讓人心弦緊繃。
而墳地中卻有二人一馬正在趕路，看著裝扮卻似書生與書童前去趕考一般，皆是一襲白袍。
“公子，快看，前邊兒有座破落的古刹。看樣子應該還有幾間房間能稍作歇息的。”
“也好，一路風塵走來，也是有些困乏，夜已深，夜路恐生變化，還是前去安眠一晚，明日再上路吧。”
向著寺內走去，他們走的這條路荒草萋萋，想來也是荒廢已久了吧！
從前大概也有車水馬龍的時候，隻是世事變化無常，又有幾人能說得準呢？
“噠噠噠······”
馬蹄聲在古刹的青石台階上尤為清脆，甚至在不知不覺中，馬蹄聲與人的腳步聲竟然完全重疊，在這黑夜尤為詭異。
“嗬~呼~嗚！”
吹起一根火折子，火苗“呼哧”一聲亮起，照出幾個巨大的黑影。
古刹殿塔壯麗，依稀能見舊時繁華，隻是蓬蒿滿庭，早已不複當年盛景。
大殿中一尊高坐的佛像，已經斑駁的不成樣子，金漆褪盡，原來不過泥胎石塑。
香案上的青銅盞也早已枯竭生灰，頗有些年代久遠的感覺。
“紅台青盞滿浸塵，此間空殿亦無人。唉！終究是物是人非，隻留古刹蒙塵！”
“好啊！公子講得好啊！”
書童在那白袍書生念完之後立刻拍手叫好，雖然不知道自家公子作的是詩還是詞，總之公子口中出來的一定是千古名句就對了。
“噗呲！”一聲輕笑。
卻讓這二人頓時緊張起來，火折子的光照下，又多了一個人，或許是光線太陰暗了，這主仆二人並沒有注意道那人身後並無黑影。
見到是一清秀女子，二人緊繃的精神才稍稍放鬆了些。
幸好不是殺人奪財的賊人，隻是一個弱女子。
隻是，這女子的服裝為何不似這附近村莊的衣服？一襲紅裙，獨自一人在這荒墳地包圍的古刹，實在是有些詭異。
“姑娘為何獨自一人在此停留，夜深人靜，可是要提防那流寇賊人。”
書生依舊是有些警惕，本著先問清緣由的態度，開口詢問。
“小女子姓柳名若雪，家住蘭若陵，世代行商，前幾天路過此地的時候與家人失散，嚶嚶嚶······”
話未說完便已是如聲如蚊呐，嚶嚶哭泣。
於是······
坐在青痕台階上的書童正撐著下巴發呆，旁邊還是那匹馬，已然閉目而睡了。
隻是他卻難以入睡，耳邊還時不時傳來貓叫春般的聲音，以及一個男子的嘶吼。
古刹隻有一間房，公子與那女子占了，卻留下自己與馬相伴。
隻是耳邊傳來的聲音屬實讓他有些燥熱難耐，口幹舌燥，已經無法再安定下去。
突然，身後偏房的聲音戛然而止，如同突然靜音了一般，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不由得轉頭側目。
盯著那偏房看了許久，依舊是沒什麼動靜，大概是已經睡著了吧。
回頭卻發現自己腳下的台階上多了一個東西，借著月光依舊能看出它閃閃發亮的外表。
書童猛然環顧四周，見沒有什麼異常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這東西放入懷中。
翌日，古刹周邊的荒墳地又多了兩座新塚，陽光下依舊能看見古刹牌匾上那三個大字——虛果寺。
——————
虛果寺大殿，一位紅袍道士正望著那殘漆斑駁的大佛，久久不語。
“公子在看什麼呢，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