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張大安哪兒還會提出半點反對意見,除非他的腦袋之上突然長出來兩個角,可以跟林凡對著幹了還差不多。很顯然,張大安現在沒有長出來。他隻是一個生意人,在白河鎮擺攤賣菜,賺個收入。
那也是他唯一的收入,要是將他的這個生意斷掉了,那以後還怎麼養活一家人。看到林凡讓王豔去叫人出來賣蔬菜,他也是有苦說不出。更加不敢抱怨半個字,目光有些呆滯的望著這個環境還算不錯的小山村。
都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張大安此時對這句話是深有體會。
對於眼前這個刁民,他不敢表現出任何的不敬表情出來,甚至就連哼哼唧唧都不敢。要知道,身家性命都在眼前這個刁民的手中掌控著。
張大安望著周圍的一切,深吸了幾口氣,卻聞到了空氣當中彌漫著的淡淡藥香味道,這味道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林大哥,你們這裏是生產中藥的地方嗎?怎麼會有這麼濃鬱的藥香味道?”
張大安連續深吸了好幾口氣,再次肯定了空氣當中彌漫著的藥香問道,忍不住向林凡身邊走了幾步,好奇的問道。
“怎麼,聞到了藥香味道?”林凡大啦啦的坐在牛車之上,似笑非笑的望著張大安問道。
“嗯,很好聞。”
張大安認真的點了點頭道。
“好聞就對了。”
林凡上下打量著張大安,“你似乎對藥香味格外敏感,你家裏是不是經常熬藥罐子?”
張大安雙眼驟然一亮,迸射出了不可思議的目光道:“你,你怎麼知道的?”
他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看著林凡的目光,滿是震驚,他怎麼也想不到為什麼眼前這個家夥會將他的內心小心思給看了個明白。他家裏確實有一個藥罐子不斷,每天早上起來他都要熬藥給他的老婆喝。
時間長久了,他的鼻子對中藥材也格外的敏感起來,這就久病成醫。
隻是,這麼多年來,即便是藥罐子燒壞了幾十個了,不管是中醫專家,還是民間偏方他都使用過,可老婆依舊癱在床上不見好過。就算是爬起來在他的攙扶之下,走兩步,都不可能。
這一切都是產後落下的病症,兒子健康成長起來了,可妻子依舊癱軟在床上。
“嗬嗬,因為是個醫生。”
林凡右手托著自己腮幫子,非常自信的說道。
“你,你是說這藥香味道是從你家飄出來的?”
這次張大安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睜大著雙眼瞧著林凡,就像是看著怪物一般,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很艱難的說道。
“你有什麼見解嗎?”
林凡笑眯眯的望著張大安問道。
“那你為什麼……”
張大安有些不敢相信道。
“你是不是想說,我為什麼會這麼厲害?殺人不眨眼?”
見到張大安都說不下去了,林凡索性就將話題給接了過來,補充道。
“嗯。”
張大安鄭重的點了點頭,旋即又發現了不對勁連忙擺手道,“不,不是……”
“不要在那裏言不由衷了,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說我是醫生,還是高手,是不是?我跟你說,你看到的一切那都是我。不過我的主業就是一個鄉村醫生,專門看男科病,還有婦科病。”
林凡上下打量了一眼張大安,“看你隻是一個賣菜的,對藥香味這麼敏感,想必你家裏應該有個病號吧,而且時間不短了……他們都來了,咱們先收了蔬菜再聊這個話題……”
話說到一半的時候,林凡就瞧見王豔領著不少村民走了出來,向著榕樹之下聚集了過來,立即就將話題重新轉移到了收購蔬菜的事情上來了。
張大安深深的瞧了一眼從牛車上跳下來的林凡,就像是做了某個重大決定一樣,捏緊了雙拳臉上擠出了燦爛的笑容。不管怎麼說,這次就算是虧本,也要將蔬菜收回來。家裏的妻子癱瘓在床已經有好多年了,孩子都已經上小學了,可他依舊沒有放棄。
上次去醫院檢查時,醫生都已經宣布最後的死亡時間了。讓他將妻子拉回去,有什麼沒有完成的心願,盡量去滿足,有什麼好吃的都給她吃。
聽到這個話之後,張大安崩潰了。
這麼多年,都是他的妻子在支撐著他,可現在就要離開了,他不甘心。
突然聞到藥香味道,再聽到林凡說他是醫生,張大安的心思又一次活動了起來。不管怎麼說,收完了蔬菜之後,他一定要將林凡給說動了。
“小凡,咱們村有多餘能夠售賣蔬菜的家庭,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