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他從來不說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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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厲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夏寧遠,一段時間後,他發現人對自己的態度沒有絲毫的不同,放心之餘……又有些惆悵。
夏寧遠對他客客氣氣的,但是直覺告訴他,對方其實並不待見他。
許厲想了想,他好像沒做什麼得罪人的事。對了,要這麼追溯,剛遇上的那會兒,當時夏寧遠和陳謐說悄悄話,對方貌似就不待見他了?
許少爺覺得有些冤枉,有些委屈。
他想找夏寧遠問個清楚,但又覺得這麼做太娘們了,而且答案已經預見了。
對方十有*會語氣淡淡的回答:沒有的事,是你錯覺。
偏生有這麼一個人,你不能打,連著發難也找不到茬兒,許厲覺得自己快給憋死了。
意外聽陳謐說起夏寧遠彈了一首好吉他,恰逢要元旦節了,許厲心裏一合計,聯合陳謐一起,拾掇夏寧遠在班上的晚會上出個節目,吉他彈唱。
夏寧遠雖然意外,但是卻沒有推卻,畢竟許厲連著吉他都背來了。
他看著手中的這把吉他,材質很好的古典吉他,上一世許厲也讓他用過。
這麼一想,其實很多細節重合,但是畢竟方向已經徹底變了。
許厲很喜歡吉他,無奈和陳謐一樣是音癡,夏寧遠有仔細想過,上一世對方會對自己產生好感,和自己彈得一手好吉大概有關。
總不會無端的去喜歡一個人。
“我要聽你上次彈唱的那首歌。”陳謐大聲得說。
夏寧遠點了點頭,撥動了琴弦。
班主任本來想說,這個年紀唱這樣的歌有些不合適,但是卻像是被擊中了心髒,完全愣在了那裏。
一曲唱完,耐不住起哄,夏寧遠又唱了首稍微輕快的歌,等著他放下了吉他,才發現走廊上已經站滿了人,正在扒窗戶。
都是這一層樓,從自己班上跑出來的。
“夏寧遠,你要是願意教我彈吉他,我就把我的這把吉他送給你。”許厲興致勃勃的說道。
“不了,我要吉他自己會買,謝謝你。”
許厲愣了下,沒想到對方拒絕的這麼幹脆,張了張嘴,卻沒說出句話。
十字路口,三個人分別,許厲更鬱悶了。
夏寧遠和陳謐看到樓下停著的三輛車愣住了。
兩輛大奔,一輛凱迪拉克,這個年代是豐田皇冠和這樣的日係轎車在國內“橫行”的年代。相比日係轎車來說,“大奔”和“大凱迪”可謂是當年國內豪華轎車中的最高級別了。
縣城裏沒看見有人開,最闊氣的水泥廠老板開了輛桑塔納,別人就覺得倍兒有麵子。
穿著白色的高領毛衣的男人靠著車點煙,一半的臉隱沒在陰影處,手輕輕的攏著火,有些火光從指間泄了出來。
睫毛在下眼瞼投下一片的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然後在煙霧繚繞緩緩抬過頭,恍惚是電影中的慢鏡頭。
五官深邃,皮膚很白,倒是不像是個純粹的中國人。
陳堰看著兩個愣小子,輕聲的笑出了聲。
那一聲笑,讓夏寧遠想起了四年前在車站的那個晚上,這人看著他耍賴,坐在車裏的淡淡那聲笑。
他確定對方就是當時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