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夏寧遠看了看一個上午的成果,重重的抒了口氣,他一個手掌都被粉筆灰染成了白色。
夏寧遠拍了拍手,空氣裏頓時揚起了粉塵,在陽光下跳躍。
“夏寧遠,我們先回家吃飯吧,下午再來,或者明天再來,我估計再有一個下午或者上午的時間,我們就能把黑板報出完了。”
“嗯,我們先回去,走,咱們先去洗手。”
陳謐也被抓了壯丁,不過他隻負責畫線,本來早就可以走了,他一直在旁邊等著夏寧遠。
等一棟樓的人都差不多走了,周武才放下粉筆,走出了教室,走到夏寧遠班上的時候,他突然頓住了腳步。
因為下午還要繼續出黑板報,所以每間教室的門沒有鎖、
周武鬼使神差的走了進去,看了會兒夏寧遠寫得黑板報有些出神。
他站了一分鍾,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突然看到前麵的講台上放著一個黑板刷。
這會兒萬籟俱靜,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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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寧遠吃完了午飯,懶散的靠在沙發,坐了會兒就想著睡午覺了,沒辦法這是春困。
陳謐看著人“快起來,咱們下午不去學校了嗎?”
“不去了,總該勞逸結合不是,反正下周三才交工,來得及。”
陳謐無語的看著人,這人真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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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寧遠一覺睡醒,看了看時間,才下午三點,他撿起來昨天看得那本武俠小說,捧著臉繼續看了起來。
夏勇對自己兒子這個愛好不可置否,一個十歲的小孩居然喜歡看小說,不是應該看連環畫比較合適嗎?
這裏麵的字難道都認識嗎?
最近電視裏在熱播武俠劇,樓下的小孩手舞足蹈的比試過招,撿起一根樹枝扮作寶劍,揮舞的那是一個叫風生水起,塵土飛揚。
好樣的,個個都是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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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夏勇拿著郵差才送來的信封,“笨笨,你二叔來信了。”
夏寧遠的眼睛瞟到了信封上的郵票上,八十分的猴票,他走過去利落的把信封拿了起來撕下了郵票,然後仔細的夾在本子裏。
夏勇拍了下大腿,這小子,到底是什麼癖好。
見兒子沒聽自己的話,夏勇把手伸出來,在人麵前晃了晃,“聽到了我說話沒有。”
夏寧遠抬起頭,“二叔要回來了嗎?”
“嗯,快回來了。”
再往深一層,他斟酌了下,沒和兒子說。
夏寧遠把夾著郵票的本子仔細收好,在心裏歎了口氣,他都快忘了這一茬了,她二叔就是今年年底回來的,漸漸的走入了他們家的生活。
他二叔這人怎麼說呢,在外人看來,夏家老二是凶悍不講理,脾氣也不好,兩句不和就能和人動手,半點和敦厚老實扯不上關係。
但是從另一方麵說,他二叔對他,對他父母倒是很好的。
夏恒年輕的時候,在哥哥家吃了幾年飯,每次他去,大嫂一句多話沒說的熱飯招待,夏恒雖然擱下筷子很少謝謝,但是心裏是一直記得著這份情的。
整個夏家,他二叔是唯一站在他們家這邊說話的。
夏寧遠吃完早飯,就和陳謐去學校了。
繼續出昨天還未完成的黑板報。
到了教室,陳謐看了看黑板,然後再看看夏寧遠,兩個人都傻眼了。
“這是誰擦的啊,誰手腳這麼多啊。”
夏寧遠再好的脾氣也怒了,他本來就不耐煩弄這個,夏寧遠拿起一邊的黑板刷,把剩下的痕跡都掃幹淨了,沉著臉一言不發的走出了教室。
周文看著氣勢洶洶走進來的人有些意外,他放下手中的粉筆,“夏寧遠,你也在出黑板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