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凡忙在一旁勸,也不說話,隻是一下一下拍著歐陽雪的背,看著吳昊辰問:“你怎麼看?”
歐陽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能在商場裏摸爬滾打的人哪個不是金剛不壞之身。
歐陽昶也是個堅毅性子的人,怎麼能這麼輕易的就自殺,確實有些疑問。
隻是……
這件事情實在太過蹊蹺了,讓人不免有些懷疑。
難道是那個洗黑錢的幕後黑手,這件事情過了這麼久一直被瞞的密不透風,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事發。
難道這個消息的曝光,不是為了對付歐陽地產,而是為了對付那個幕後黑手。
那麼歐陽昶不過是某些人的擋箭牌而已。
像是一團毛線,你越是想要理清楚卻越發現糾纏不清,裴皓謙,歐陽昶,流火組成了一個複雜的解不開的結。
直叫人頭疼。
“小雪傷心糊塗了,你也傷心糊塗了是不是,不管怎麼樣,光有猜測是不行的,還是先顧眼前吧,明天就是歐陽昶的葬禮了,你們兩個有什麼打算?”
歐陽雪從方一凡懷裏起身,擦了擦眼淚:“我今天晚上要回T城的,今天來醫院就是要打保胎針的。”
方一凡眉目緊鎖,便不說話。
歐陽雪抱著方一凡的手說道:“我知道你不同意,但是,我不得不去。”
方一凡摸摸他的頭:“我知道,他是你父親,我怎麼會攔著你見他最後一麵呢。”
吳昊辰道:“我知道依你的性子是肯定要去的,不過我相信過去之後,肯定事雜繁多,方一凡看著你就已經自顧不暇了,哪裏還有時間去料理,所以我今天是特意來帶rose來的。讓rose跟你還做你的助理,幫你處理一些大小事情。”
股權的事情也是最後rose接的手,大家也算是熟悉了,這樣安排甚好,方一凡客氣道:“那就麻煩你了,rose。”
歐陽雪問:“那你呢?”
“我自然也要去的,不過現在我們一起出現,總是不便,我訂了明天早上的飛機。”作為前任女婿,他總是要去送歐陽昶最後一程的,再說他還有別的事情必須要去處理。
歐陽雪還有一件事情意難平:“我已經知道了父親的遺囑,昊辰哥,我不甘心。”
“不甘心,那你打算怎麼做呢?”
“等我生完之後,我就會起訴裴皓謙聯合律師偽造我父親遺囑。”
“你有證據?”
“沒有,隻是我不相信我爸真的這麼偏頗自己的兒子,就算他對裴皓謙有諸多虧欠,可我畢竟是他捧在手心裏長大的,他不會舍得這樣對我,我歐陽雪得不到,我也不能讓裴皓謙這麼輕易的如願。”
吳昊辰突然間問rose:“你怎麼看?”
Rose一直在留心聽著三人的對話,心裏有了點答案:“方太太若是執意如此,這樣也好,反正時日漫長,有些事情可以打發也是好事,就算不能贏,但是製造點輿論總是可以的。”再者裴皓謙現在是歐陽地產的總經理,如果官非在身的話,恐怕連累整個歐陽地產的形象,那麼就算他是第二股東那又怎麼樣,流火從來都不留無用的人。
歐陽雪倒是很欣賞rose這樣殺伐決斷的心思:“說的好,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
Rose微微一笑:“打鐵就要趁熱,若是方太太已經有了打算,不如從明天開始……可以……”
吳昊辰用眼神製止rose往下說:“這一打官司可是一件耗時費心神的事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況且……”
“昊辰哥,你不用再說了,我心意已定。”
吳昊辰歎了一口氣,若無其事的提了一句:“周律師跟在伯父身邊已經有很多年了吧……”
歐陽雪已然領悟:“確實,雖說值得信任,可是人都是有欲望,難免為了欲望就放棄了些什麼。”
方一凡接口道:“如果小雪之前的猜測是真的,那麼這個官司還真是非打不可了,放心,我會讓人留心周律師的。”
歐陽雪突然覺得心情開朗,連眼睛裏都有了些神采。
吳昊辰適時離開:“既然要上演一出大戲,那你就先好好休息,我跟rose就先回去了,等晚上的時候她會來這裏跟你們會合的。”
等出了病房門,吳昊辰才問rose:“剛才跟你說起裴皓謙,怎麼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