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就是這裏了。”
“嗯。”
車後座上低沉清冷的聲線應了一聲。
鬱擎月放下手中滿是各種實驗數據的文件,墨色的瞳微微眯著,透過車窗打量著這家與商業街的各大專櫃格格不入的占卜屋。
外麵裝潢古怪,裏麵昏昏暗暗,搞得跟鬼屋似的,給人感覺很不舒服。
鬱擎月劍眉微斂,淡淡道:“不要讓別人進去。”
“是,少爺。”文墨下車,為鬱擎月打開車門。
那一道頎長的身影邁出車門,黑色休閑西褲包裹著一雙長腿。
黑色皮鞋一塵不染,上身穿著一件不算修身的短袖白色襯衣,卻依舊將他健碩有力的身軀襯顯出來。
他的五官柔和且精致,眉宇間帶著些憂鬱氣質,仿若一個遺世獨立的穿越李太白。
但其實,整個雲國的人都知道,他五年前還是舉國公認的最強兵王,並且拿了聯合國最高軍人榮耀勳章。
他退伍的時候,一個連的精英全都跟著他一起離開了軍營。
即便今日他放棄了一身榮耀,賦閑在家,他的光芒依然沒有消磨掉,反而越發內斂,深不可測。
不動如山,動則驚天下!
占卜屋裏,白楚楚勾起了唇角,湛亮的美眸裏掩飾不住外溢的激動,喃喃自語:“你終於來了,我等了你整整十二年啊……”
“叮鈴”門口的風鈴響了,鬱擎月推門進來。
陽光打在他白色襯衣上,仿佛給他鍍了層金,將這昏暗的小屋裏劈開了一道光明。
他深邃的眸環顧四周,牆紙和地板均是德國的高端品牌,純銅定製的水晶吊燈,上百顆施華洛世奇鑽綻放異彩。
燈下一張黑色梨香木的大辦公桌,一名穿著黑色鬥篷擋住臉的人坐在桌前。
“你好,先生,你來我這裏是要占卜命運呢,還是問姻緣呢?”
鬱擎月微微一怔,他沒想到,這鬥篷下傳出來的竟是一道悅耳的女聲。
但這也無法抵消他心中那壓抑已久火氣。
“我的命運和姻緣不需要問別人,我來做什麼,你不應該心知肚明麼?連續大半個月了,每天都有人在我鬱某人門外提親,都說是你給占卜的,我與那些名媛小姐皆有天賜良緣,你作何解釋?”
“原來是鬱先生,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天生麗質難自棄,鬱大帥哥人人愛嘛。不過你要想擋桃花,我也可以給你一個良方。”黑色鬥篷下,一隻白皙纖細的手指伸了出來。
鬱擎月眯著眼睛嘲弄道:“桃花是你指引的,你又來賣給我擋桃花的良方,這買賣做的,真劃算啊。”
“這怎麼能是做買賣呢,這叫各取所需呀。鬱兵王魅力大,乃是全國名媛的夢中人,這能怪我麼?眼下你就是來找我興師問罪,那些小姐們也不會停止瘋狂把自己打包成大禮包送貨上門的勢頭,不如你先聽聽我這良方,如何?”
她拋出誘餌,可鬱擎月聽了卻毫無興致,聲音不鹹不淡:“不用那麼麻煩,把你抓去我家門口遊街,那些小姐們自然就會明白了這所謂天賜良緣都是假的,你若還有什麼話,就去警局裏,說明白吧。”
“真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家夥,怪不得心上人遠走天涯。”聽他這樣說,白楚楚沒有一絲害怕,仍舊一副懶洋洋,滿不在乎的德行。
鬱擎月臉一黑,她又趕緊換上一張笑臉:“呃,說了這麼多話,鬱先生要不要坐下先喝口水?看你的樣子好像很熱啊。”
他是熱,身體裏無由而生一種奇異的熱度,引得他很不舒服。
這種熱很不對勁,更要命的是,他還感覺渾身無力。
視線回轉,鷹眸如電,他這才發現角落裏點燃著一種暗黑色的香。
若非意誌堅定遠超常人,恐怕沒有一分鍾就要倒下了。
鬱擎月當機立斷轉身要走,白楚楚忽然一個靈巧的身法翻過桌子,狸貓一般擋在了他麵前,一陣香風略過,是淡淡的茉莉香甜。
兩人麵對麵,他從而看到了披風下藏著的那一張絕美的臉蛋。
五官未脫稚嫩,卻是美得無可挑剔,尤其那對湛亮的褐色眸子,仿若包含著漫天星辰。
“鬱哥哥,你還記得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