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再貪戀溫暖的被窩,還是要爬起來去上班的。
至於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我全當是做了一場春夢。
我工作的地方是舊城區裏唯一的一間酒吧。
而我要做的就是讓那些勞累了一天的客人們,高興。
就在霓虹初上之時,我戴上了銀色的假發,畫了濃妝,穿上了一條超短的紅色裙子。
雖然在酒吧裏跳舞沒什麼前途,但是就是這份工作,養活了我跟我媽這麼多年。
熟悉的開場舞曲,熟悉的聚光燈,舞台雖小,我卻成了男人們此時心中的女神。
歡呼聲,口哨聲,此起披伏。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今天有些怪異。
好像有人一直盯著我,如同野獸盯著獵物一樣。
終於音樂結束了,我做了謝幕,就跑著去了後台。
但是連化妝間都沒進去呢,酒吧的老板謝哥就把我攔住了。
“若妍,今天來了個客人,說一定讓你過去坐一會兒。”
謝哥臉色很不好,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不好意思。
在這上班這麼久,我知道謝哥是什麼人,他要是能幫我擋,絕對不會來找我的。
“嗯,好。”
我沒推辭,我想,我也推辭不掉,所以也沒怎麼矯情就跟著謝哥重新走進了場子裏。
在夜場混了這麼多年,基本的自保能力我還是有的。
喝酒劃拳,我也都沒問題。
隻不過在走進卡台,看見長條沙發上坐著的男人時,我還是愣住了。
“過去吧。”
謝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之後他就走了。
我站在離沙發上的男人兩步遠的地方,他用一種特別無害的眼神看著我。
“過來坐啊。”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來?這是巧合還是故意來找我的?
我眨了眨粘著長睫毛的眼睛,站在原地沒動。
“過來啊,我又不能吃了你。”他說著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我輕輕的喘著氣,十分不情願的挪了過去。
舞台上,跑場的夜場演員在表演著二人轉。
可是坐在他的身邊,那些嘈雜的聲音我好像都聽不到了。
“你說是你學生,我找遍了周邊所有的大學,我連高中都找了。”
他一邊說,一邊拿起了果盤裏的一個桔子。
修長又幹淨的手指,輕輕的剝著桔子皮。
等他剝完了,就遞到了我的麵前。
“你,找我幹嘛?”
我沒接桔子,而是抬頭看著眼前已經和我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
昨天在地鐵裏遇見的時候,他穿的很隨意,就是一身休閑裝,外加羽絨服。
可今天,他穿的則是一件看著就價值不菲的深灰色的羊絨大衣。
大衣裏麵是高領黑色毛衣,毛衣的領子把他本就好看的下顎輪廓襯托的更加立體了。
“找你負責唄,睡了一次就跑了,一點道德都沒有。”
他收回了拿著桔子的手,掰了一瓣放進了自己的嘴裏。
我應該是沒聽錯,他竟然要讓我對他負責,我就算再沒經驗,從昨天他的表現上也能看出來,他是個老司機啊,我不找他負責就不錯了,他這不是無理取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