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西門鉞讓人將受重傷的水櫻送到了阮茹那裏。他和素淺歌一樣,一看到水櫻就容易想起梓雲。當他看到水櫻體無完膚地趴在地上的時候,就想起了梓雲死的時候,和冰兒一起,在碧湖邊上。
“都傷成這樣了,皇後也太狠心了吧。”阮茹穿著曳地長裙,快步走到水櫻旁邊,喚來宮女:“趕緊去叫太醫。”“貴妃,她是淺......辰王妃的貼身侍女,並沒有隨辰王妃一起離開,你也算是王妃的故友,這段時間就讓她待在你身邊伺候吧。”西門鉞對阮茹說道,她看了他一眼,點點頭。剛才西門鉞差點叫錯的稱呼並沒有忽略,早猜到素淺歌他們離開的事與西門鉞有關,上次梓雲和冰兒被害死的時候她感到他們之間有些奇怪。
“皇上放心,隻要水櫻在臣妾這兒一天,臣妾就不會讓人動她一根頭發。”
她能幫素淺歌的,也隻有這了。
烏將軍在烏府收到口信,立刻命人去查此事。
派出去的人一路往北尋去,打聽了許多人,就是沒有人見過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子、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和一個麵容冷峻的管家這行人。他們想可能是白亦辰他們喬裝打扮過,便詢問是否有見過一行三人,一對夫妻一個下人,依舊未果。
當烏玉蓧知曉此事,便覺得是水櫻騙了自己,遂讓人重回帝都,慢慢摸索,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白亦辰他們,這可事關烏家的興亡。
大概過了一個月,在白亦辰一行人離和州隻有一城之隔的時候,被烏玉蓧派出的人打探到了蹤跡。
“老爺派人來說辰王他們一路都是向南,目的地應該是在邊城境內。如今已在溪州落腳。娘娘要作何打算?”年過三十的貼身侍女低聲問道。
“派人追過去,務必將素淺歌......”她做了個劃脖子的動作,接著說:“還要讓人將兵符從白亦辰那兒奪來,交給我爹。”她勾起嘴角,想著烏家將創出的大業就心花怒放,頓時掃盡了所有不愉快的事,她在這後宮六七年,不就是為了等這一天麼?
“是。”貼身侍女剛準備出去,又被烏玉蓧叫住:“等一下。”貼身侍女回過頭,“娘娘還有什麼事要吩咐?”“記住讓爹派烏家大武士,素淺歌他們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那天晚上她可見識過素淺歌的厲害,僅僅是輕功就是她不能及的,“還要派部分刺客,本宮也是怕她們厲害到大武士都無法匹敵。”
“一切聽娘娘的吩咐。”貼身侍女低著頭慢慢退出房間,畢恭畢敬。
身在溪州的幾人,還不知道烏玉蓧已經讓人打探到了他們的去向,並且即刻就派人趕往這邊取素淺歌性命和白亦辰的兵符。
“淺歌,你怎麼像心情不好,是不喜歡這兒嗎?我們可以明早就走。”白亦辰看素淺歌坐在窗邊,心事重重的樣子,攬過她的身子,問她。她望著窗外碧藍的天,“不是,這裏很好,比帝都好多了,既安逸又舒適。隻是覺得,有些煩悶,心有點慌,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你亂想什麼呢,我們都已經逃得這麼遠了,他們這樣也追不過來,就算知道我們往這邊來,也不清楚我們的目的地究竟在哪個地方。一路上我們喬裝打扮,雖然不是很成功,但還是掩人耳目,安穩地到這兒來了。”他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頭,“明天就離和州更進一步了,我還一次都沒有去過呢。”
素淺歌也不再提那件事,聽他說和州,便不禁道:“和州也是邊城境界,所以特產有許多和玉州都一樣,隻不過它也有自己的特色,有的食物在其他地方都是沒有的,雖然那些隻是平民百姓吃的食物不是山珍海味,但有特別的味道。”說著,倒有些懷念了,“要不是當年那場戰爭,說不定和州還有更多的特產保留著呢。”
“看來你還挺了解啊,以前去過?”他捏了捏她的臉頰,笑著問道。
“亦辰,我是在和州的一片樹林裏被一個和州人撿到的,是一個醉漢。我和那個醉漢一起生活了十二年,那時候雖然小,但是很多事都清晰的刻在腦海裏,我一直都記得,當年戰亂,和州是怎樣一番場景,醉漢就死在千軍萬馬之下,我一個人和其他人四處逃,最後,饑腸轆轆的我在忻州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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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辰還是第一次聽素淺歌講起自己真實的過去,他們如今隻是一對坦誠平凡的夫妻,想對方訴說著心事,沒有其他目的,隻想讓對方更加了解自己,真實的自己。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父親就去世了,接著是我母親。因為先帝對我母親這個同胞姐姐感情至深,所以在她去世後,我就成了辰王,成了西門朝史上第一個外姓王爺,那時候我一直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王府裏,除了下人就我這個王爺,連個能說得上話的人都沒有。”他輕笑出聲,“你一定想不到我是怎樣和墨影認識的,那時候我們都是小孩,他還有點三腳貓功夫,是鄉下農夫收養的一個孤兒。從那個時候他就一直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總是說最討厭那些富家子弟整天在街上顯擺耀武揚威的,所以看見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都是不屑一顧。那天我在王府實在是太無趣,就在護衛的陪同下到了鄉下,因為我嫌護衛一直跟著很煩,就趁他們不注意偷偷跑走,於是遇到了墨影,他站在木墩前劈柴,麵無表情對誰都拒之千裏,讓我一時來了興趣。哈哈,最後兩個人竟然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