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隔夜的燕窩粥也不會讓小姐一個時辰跑了七八趟茅房吧。”梓雲顯然話中有話，白亦辰自然不笨。他擺了擺手，“這事等大夫來了再說，你去泡些茶來。”
“是。”梓雲撇了撇嘴，退出房間。
墨影帶大夫來時，已是一刻以後，白亦辰嗬斥他們太慢，忙讓老大夫把脈。老大夫看素淺歌一臉難受的表情，道：“本來身子就不好，竟然服瀉藥，這是想自殺嗎？都快虛脫了。”他拿出筆紙寫了個藥方，“按這個藥方抓藥，讓她喝下，可以止痛、緩解，她服下的瀉藥太多，等藥效一過，就沒事了。”
“瀉藥？”白亦辰眯起眼，看向剛進來的梓雲，後者撅著嘴，輕哼一聲，將茶放在桌子上，“我都說了，就算是隔夜的燕窩粥，怎麼會讓小姐疼成這樣。”這不客氣的語氣，著實讓老大夫一愣，小小丫鬟竟有這膽量，對王爺如此不尊。
“你有功夫耍嘴皮子，不如去抓了藥來煮給你小姐喝。”白亦辰對她的無禮早已司空見慣，顧不得一些繁縟禮節。
“這是自然。”梓雲跟著老大夫出去。白亦辰坐到床邊，素淺歌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
“墨影，你去查查是誰這麼大膽給她下藥。”
“是。”
素淺歌醒來時，身子使不上一點兒力，白亦辰將她扶起來，喂她喝藥，“喝之後就不會疼。”她虛弱地點點頭，喝了下去。自從遇見白亦辰後，她就成了藥罐子。
他把藥碗遞給梓雲後，道：“墨影，去把下藥的兩人帶進來。”
進來的是嬌嬌和鶯鶯，一個歌姬一個舞姬，眾女人中領頭的兩個。“王爺......”嬌嬌撒著嬌開口，被白亦辰一喝：“沒讓你們說話！”他看向懷裏的人兒，輕聲問：“淺歌，你說說，怎麼處置這兩個給你下藥的人。”還不等素淺歌回話，梓雲就一個箭步衝過去給她們一人兩巴掌，毫不避諱白亦辰和墨影還在這兒，“不給你們苦頭你們還不長記性呢，我都說了別動我小姐你們還敢下瀉藥，日子過得太閑了是吧！”
兩女人不敢喝梓雲動手，隻好眼巴巴地看向白亦辰，希望他嗬斥這個目中無人的小丫鬟，可是白亦辰看著素淺歌，裝作沒看見梓雲掌摑她們，沒聽見梓雲對她們大吼。她們再眼巴巴看向素淺歌，哪想素淺歌一抬眼，冰凍三尺，下一刻，她眸中隻剩一彎平靜無波的清潭。“王爺，下不為例，這次放過她們吧，我肚子已經不疼了。”
她以為白亦辰未看到她剛才眼底的寒光，可她想錯了。白亦辰不動聲色地看向兩女人，“既然淺歌這樣說，我就先不懲罰你們，記好，下不為例。”最後四個字，一字一頓，說得兩女人心裏直打顫，她們在王府一兩年了，都沒有摸清王爺的性子，他會突然對你很好，也會突然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看起來他對素淺歌很好，有時卻漠不關心，也會突然一怒為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