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兒,慢點兒……哎,別搶了,都有,都有呢!”慈心孤兒院中孩子們正歡樂地笑鬧著,哄搶著今日上山的義工買來的糖果。

秋日正午的陽光很好,暖暖地,義工們沐浴在橘色地陽光中,仿佛人的心也要跟著化了。

而在孤兒院最深處角落的房間裏,陽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個病重的孩子正安靜的死去。沒有人發現,當他再次睜開眼時,靈魂卻已換成了剛剛從秦朝被一木頭砸了過來的龍井。

“好痛。”龍井嘟囔了一聲,睜開了眼來。

回想起剛剛那一幕,他忍不住有些後怕--

他實在沒有想到嬴政在看到胡亥被趙高逼死之後,竟會發那麼大的火,一怒之下,竟親自去追殺趙高。而趙高在倉皇之間意圖點燃了阿房宮,引發了大火。

嬴政和趙高所豢養的死士在燃燒著的阿旁宮中打鬥起來。他隻能衝進火中,用雲裳心經下那少的可憐的攻擊技能同那些死士相搏。而打鬥正酣時,係統的倒計時忽然響起。眼看嬴政離他還有二三十米的距離,他隻能不顧一切的衝過去同嬴政會合。

而那燃著火的巨大橫梁木卻正好掉下,砸中了他們……

“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他嘟囔著,伸手去摸自己的腦袋,而這一抬手,他卻發現了問題所在:“咦?”

他的頭發怎麼那麼短了?手好像……也有點不對勁?

龍井感覺不對,他疑惑地將手伸到眼前,他看清了,這手很枯瘦,且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手背上能看到淡青色血管。

這手很小,還不如他自己的一半大,手腕細的仿佛輕輕一用力便能捏斷。而在往上看,那袖子……很舊很破,仿佛是塊被用了千百次的抹布。

他心頭一個突兀,慌忙朝四周打量,這房間自然是不好聞,一股子臭味、黴味。但這桌子、椅子、還有床……無不在提醒他,這裏並不是他生活了四十多年的秦朝。倒像是他在穿越到秦朝前生活的現代……

“阿政?”他立刻叫起來,“阿政,你在哪兒?”

他喉嚨有些幹渴,喊了兩句便有些受不住,龍井習慣性的掏出遊戲包裹中的一瓶古井泉水喝了下去。然後他後知後覺的發現,他的遊戲包裹和技能都還在。

既然這些都還在,那嬴政在哪兒呢?

時空牌子,又帶他們到了哪兒?

他慌忙翻找遊戲背包,卻得不到半點提醒。

“阿政?你在哪兒?”他站起身來,想要去尋找嬴政的蹤跡,無奈這個身體病了太久,他有些艱難地拔起腳,才下地,便是一個趔趄,站不穩。

他心裏頭頓時更慌了,總覺得好像一切事情都脫離了軌道。莫名其妙來了這個地方,不知道還能不能回去。

若是上天要他在這裏再活一遍單身一人的日子,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本來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遊戲宅男,渣劍三、陣營狗。練了個被人說是沒有小jj的秀太。人生最大的執念是要一個大扇子。好不容易得到了扇子,隻是高興地脫光了裝備跳了會兒扇子舞,就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戰國時期趙國邯鄲的大街上旋轉跳躍的停不下來。

被古人強勢圍觀了很久之後,又莫名其妙地被個黑小子一頭撞上了。

好不容易停止了跳舞,用漂亮的套裝換了身打滿補丁的麻布衣服還被人嫌棄布料太少,不實用。被獵戶當成大鳥差點獵下來不說,還被乞丐鄙視。

經曆過這一切之後,好不容易抱上個飯票,卻被人誘騙了做白工,幸好這飯票是個潛力股,他的白工也不是白做的,懵懵懂懂就抱上了飯票也就是未來的秦始皇的大腿。

於是,更加努力去抱緊大腿,隻是抱著抱著自己竟被大腿拐上了床。

十二歲的大將軍他做過了,二十歲的始皇後他也做過了,還‘生’了個兒子叫扶蘇。末了還趕上潮流,得到三個牌子做了三次時空旅行。帶嬴政去強勢圍觀了原裝的老嬴政。

他和嬴政約定好了,圍觀完那個秦朝的衰落後,他們就回鹹陽去看兒子。然後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養老種蘑菇去。

豈料,一根橫木,卻讓他的人生計劃盡數毀滅。

龍井狠命地抓住那有些生鏽的床欄,他想,他不能就這樣認了。他既然到了這裏,那麼和他在一起的嬴政很有可能也到了這裏。既然如此,他首先就要弄清楚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找到嬴政,以圖後策。

他打起精神,開始巡視這屋子,妄圖能找出一點線索好獲知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隻可惜,這屋子太過灰暗,沒油燈,沒蠟燭,更看不到電燈的痕跡。他隻能憑借自己良好的視力,從這綠漆斑駁的牆壁上依稀辨出,這裏應當不算是太遠古的年代。

他掏出遊戲包裹裏的飯團,努力吃了起來。

當初他和嬴政要去秦朝滅亡的時間節點。所以提前準備了許多吃食,錢帛也準備了些,但衣物卻是沒有的。畢竟他們隻能去一天,衣物在亂世之中的重要性還比不上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