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看著胡蠻子來了,臉上很是不高興,再看看他手裏那幾斤蘋果和一包瓜子,心裏就更是有氣,自己冒了多大的風險,費了多大的勁,才把你從五年勞教,改成半年拘禁,你倒好,平日裏也沒看到你怎麼來往過,今兒個來,又是有什麼屁事,對吧?
胡蠻子一見老舅發話,連忙把自己在夜裏如何如何好心的招待幾個過路的人,沒想到李老頭一家橫插一杠子,搶走了自己的財神,啊不,是落難的客人,又組織那一夥人搶了自己的三隻羊的事,向著老舅聲淚俱下的說了一遍,老舅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
還有,李老頭前些年,借過我二斤鹽,到現在都沒還,說好的,把他們家那塊地出讓給我的,現在他又反悔了,老舅,我這不是冤嗎,懇請老舅,看在死去的爹娘份上,你得給我主持公道啊。
老舅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說道:“就你那德行,我還不知道你心裏想的啥,告訴你,那幫人來頭不簡單,別去沒事找事,別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回去,跟你媳婦說說,現在,我們日子也不好過,趁早把那些花花腸子給我收起來,別說到時候出了事,我也幫不了你們。”
胡蠻子很是委屈,老舅,我就給你跪下了,真的,這事我真的冤枉啊。
老就恨不得摔他兩個嘴巴,“這是你現在求我有個屁用,她荷花把房子修在那裏,她能搬走?你現在就要我去給你出頭,你這不是想害我嗎?告訴你一件事,荷花家那地的審批手續,都沒經過我們的手,是上頭直接來打過的招呼,就憑這一點,我敢去捅那些簍子,真是的!”
“你要怎麼樣,我也管不了你,但是,我送你一句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那幫人,會在那裏呆上十年?這幾天你就等不住了,你還可以辦什麼大事,回去,回去好好的把鄰裏的關係搞好……”
胡蠻子出了老舅家的門,心裏很是不滿意,三十多塊錢的東西,換來的,就是一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難道你這老舅真要我十年上不了那婆娘的床,那婆娘可是說得出來,做得到的貨色。
那幾朵野花,我呸,平日裏,自己在她們那裏騙些錢回去,那婆娘也還不大管,現在都這樣了,再去找她們,那婆娘還不踩死自己。
出了小鎮,胡蠻子垂頭喪氣的回家,老舅擺明了,這事,現在他不會沾邊,自己也不想馬上就去招惹那幫凶神,但家裏,那婆娘怎麼辦。
正胡思亂想著,三個都背著長形背袋的人攔住了胡蠻子。
一個有些胡子的人問道:“大哥,打哪兒來啊?”問得很是親切。
胡蠻子打量了一下這三個人,都帶著寬邊墨鏡,問話的人很魁梧,後邊兩個一個瘦瘦的,一個壯實了些,三個人都戴著墨鏡,看不大出來年紀。
“回家,”胡蠻子沒好氣兒的答道。
“嗬,大哥,火氣兒不小啊,說說,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哥兒幾個也是道上混的,看能不能幫上一點小忙。”有些胡子的人說道。
“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憑啥幫我?”胡蠻子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啊,這個啊,忘了介紹,我叫楊阿大,他們兩個,一個小石頭,一個大樹,”楊阿大說道。
楊阿大,小石頭,大樹,很明顯這不是他們的真名,連胡蠻子都知道,村裏就有兩個叫楊阿大的,一個七老八十,一個十七八歲。
但名字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楊阿大說可以幫他。
胡蠻子靈機一動,老舊幫不了自己,自己何不找些道上的人來幫自己,幫好了,自己就隨便給他們一點好處,幫不好,老舅不敢動荷花家的那些人,但對道上的,現在不是正在打擊這些人嗎,到時候,有老舅出麵,還怕道上的人敢不乖乖地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