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懷了鬼胎(1 / 2)

刑警生涯的五年中,我每一天無不在惶恐中度過。

在講述我的故事之前。不得不提這麼一件荒誕不羈的怪事,而我要講的這個故事,就是多年前在老家村子裏發生的。

多年前,仲夏,三伏。

“周家二哥,周家二哥,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呀。”我剛剛洗了手坐在飯桌前,看著那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正準備動筷子,就聽見村西頭,五叔家的嬸子火急火燎的撞開了我家大門,闖進了我家院子,急衝衝的向屋子這邊闖。

我娘見了,放下碗筷,出去招呼,“這是咋了,別著急,他五嬸,你看你這是出了啥大事,跑的滿頭大汗的。”說話間,已經將五嬸子迎進了屋子裏。

我爹則快速的扒拉了兩口飯進嘴裏,然後我就在一陣呆愣中,看著五嬸子進了門,一口飯都沒吃成,畢竟有客人在,我也不好當著人家的麵吃飯,也不合規矩。

五嬸子坐下之後,我娘就給她倒了一大杯溫水,五嬸子想來也是累著了,喝了幾大口,但是臉上著急的表情,卻是一點都沒有退下去,但是好一會兒,也沒說出來是咋回事,似乎有難言之隱。

“他嬸子,別著急,慢慢說。”我爹讓五嬸子先喘口氣。

五嬸子緩了一小會兒,才開始說了起來,“周家二哥呀,你是不知道呀,俺們家呀,是造了孽了呀,俺們家那個媳婦,她大了肚子嘍,造了大孽了喲!”說著就哭了起來,一邊拍著大腿,一邊說著自己家造了孽。

我聽了之後,也是一臉的不相信,我那五叔家的堂哥,前不久下河摸魚,滑進了水裏,結果沒能上來就淹死在了水裏,我那個堂嫂,從外村嫁過來,還沒到一年呢。更何況,昨天我和我爹出去路過河邊,還看見了她,又說了幾句話,她那個時候肚子還是平的呢,怎麼可能說大就大了?

顯然,我爹也是一臉疑惑,緊皺著眉:“到底是咋回事,你仔細地說清楚了?”

“我家的那點事,你也是知道的,我家那沒福氣的豆仔,前不久在河裏邊被水鬼索了命了,這還不到一個月。我也想過給我家那個媳婦再找一個好婆家的,畢竟人家姑娘正是好時候,咱不能把人家給禍害了啊,可是俺們家媳婦說她要替俺們家家豆仔給我養老,死活就是不肯改嫁,俺們家媳婦又是個能吃苦,能幹活的,這樣的好媳婦,我是打著燈籠也難找啊。”

“這不今個早上天還蒙蒙亮呢,就去河邊洗衣服去了,誰知道到了吃飯的點還沒有回來啊,我就出去找了,在那河邊就看見衣服在哪擱著,喊了好幾聲也沒人答應,可那河裏又是沒有啥動靜,我就合計著,別是被哪來的拍花子給拍走了。(拍花子:東北話裏的人販子)正想著報警去呢,老趙家的爺倆就把她給抬了回來,說是在河邊發現的,半截身子都泡進了水裏,又叫了村裏的赤腳大夫過來看,說是沒有嗆水,沒啥大事,這我才放心。”

“可等我剛把赤腳大夫送走,還沒來得及回屋坐下喝口水,俺家那媳婦就躺在炕上說胡話,說是俺們家豆仔把她帶去了要給俺們家留個種,然後她那肚子就跟氣球似的,沒多一會鼓成了球,那樣子看起來,真和懷胎十月要生了是一個樣子,周家二哥,你說,俺們家是不是上輩子造了孽,這才沒落好啊。”

五嬸子越說越急,哭天抹淚的直拍大腿,我有些不確定的瞅了我爹一眼,我爹皺著眉,看見我的目光,輕微的點點頭。我這才開了口問:“五嬸子,堂嫂是在哪條河邊給發現的被發現的啊?”

我們村裏,河是不少,但也不是每一條都相通的,很多都是獨立的,就算是想通,平常村裏人都是是村中央那條河洗衣服,那條河就是獨立的,要是堂嫂在那條河邊,沒理由五嬸子會找不到。

五嬸子聽了我問的,愣了一會兒,然後哭的就更厲害了,“還能是哪條,就是把俺們家豆仔給帶走的那一條啊!周家二哥,你可給出出主意,去給瞧瞧,掐算一下吧。”

“小子,別愣著了,趕緊去裏屋把家夥事兒都帶上,給我去瞅瞅是什麼在作怪。”我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交代了一下就自顧自的往外走,五嬸子連忙跟著,我看了一眼桌上已經半涼的飯菜,胡亂夾了兩口菜,又扒拉口飯,進裏屋拿了我爹說的家夥事就追了上去。

俺們家是周家村裏唯一的陰陽先生,包括周邊的幾個村子屯子都是出了名的,誰家有了紅白喜事都會來找我爹給掐算個日子,看個風水什麼。哪家孩子要是得了病治不好也會讓我爹給看看是不是衝撞了什麼。我從小就跟著我爹十裏八村的東奔西跑,多多少少也耳濡目染,學了不少本事,加上我爹有意讓我接下他的飯碗,也是不是的提點著我,更是把家裏祖傳的那杯道術手劄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