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所圖皆是心照不宣。

傅薄俞離開傅家後,重新去了醫院。

雲瀟一直沒醒,沈如知靠著椅子小憩,聽見有人進病房,她立馬打起了精神迎上前。“老爺子說了什麼?”

傅薄俞冷冷嗤笑,“肥肉沒吃到口,所以還沒死心罷了。”他抬眼看沈如知,“療養院那邊,你得做一下安排了。至於雲瀟這邊,開始啟用B方案吧。”

沈如知聞言雙眼一亮,快步出了病房。

再醒來時,已是隔天。

雲瀟望著聞著醫院獨有的消毒水氣味,腦中一片茫然。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自己第幾次進醫院了,隻知道這個計劃開始後,她總是在受傷。

“醒了嗎?看的清幾根嗎?”沈如知比了兩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一臉關心。

雲瀟緩緩轉過眼眸,艱難開了口,“模糊。”

沈如知收回手,輕聲安慰道,“放心,過兩天就好。”她這般說著,然後從保溫盒裏取出粥回到雲瀟身邊,“你的臉部有骨折,醫生說你這幾天得先吃流食,粥是家裏一早熬好送過來的。薄俞和我一起在這陪了一晚,剛去的公司。”

她這段話裏釋放的信息很多。

粥是家裏送來的,代表傅恒軟化的態度。

傅薄俞陪了一晚,代表對方對她的關心。

雲瀟的頭依舊有些昏沉,心底卻一陣厭煩,一醒來就要開始應付周旋著實讓她疲憊不堪。

傅家這兩父子的自私和不折手段是刻在骨子裏的,同樣喜歡且擅長用邊傷害邊彌補的方式控製女人。

對此,她已經不為所動。

沈如知見狀若無其事舀了口粥,輕輕吹了吹遞到對方嘴邊。

雲瀟沒有拒絕,左臂的傷口此刻還有隱隱的抽痛,對方想逢場作戲她就陪著。能讓這位眼高於頂的嬌小姐伺候別人,恐怕對方自己心裏也不好受。

剛剛受過暴力的人哪有可能這麼快原諒施暴者,沈如知覺得她這個態度也很合理。

傅薄俞昨晚傳達的信息很明確,老傅還是想要雲瀟的,但他要求傅薄俞這邊給雲瀟做工作。再加上家裏送粥過來的態度,應該是要雲瀟慢慢養傷,而他們則必須在這段時間內說服她。

沈如知不著急,時間有的是。

住院養傷的日子過得很乏味,除了沈如知以外,傅家還來了名下人一同照顧著。

照顧的事大多是下人來,但沈如知也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不似以往總是眉眼深處總是不耐。

雲瀟心底清楚,能讓沈如知如此一定是有理由的。

如此相安無事過了幾日,等雲瀟的情況徹底好轉穩定了,沈如知這才重啟話題。

“你說你何必受這份罪呢。”她這話是真心的,甚至完全無法理解為什麼把事情鬧到這個局麵。

雲瀟垂頭沒接話,顧自看著白床單。

沈如知將下人支走,又接著往下談,“那接著,你打算怎麼辦呢?事情都走到這一步了,你打算半途而廢?你看看現在,老傅也沒打算放棄你,該你麵對的還是得麵對。”

雲瀟沒抬頭,平靜回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勸我不要再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