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玄吃了一驚,原來這是金蟾,可是,金蟾是活在中國神話裏並且生活在月宮裏的啊。不對,這個世界連龍都有,有金蟾也不奇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金蟾是偷盜走私的,被抓住後果不堪設想。
“抱歉,我不知道這些。”這下糗大了,可是,金蟾們哀求的聲音依舊沒有歇止,付清玄忍不住問,“你會怎麼處置它們?不會傷害它們吧。”
裴大少雙手抱胸望著付清玄,眼神深邃起來,似乎有些玩味,“人都有貪念。我困住你隻是想確認一下你是不是我以為的他,如果因為這樣讓你受到驚嚇,你想問我要些精神損失費直接開口就好了,別打金蟾的主意。貪,也要審時度勢,有分寸。”
付清玄怒瞪起雙眼,雙手成拳,“我隻是擔心你這變態會虐、待這些小動物。”
這下換裴大少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原本狹長的雙眼瞪得像銅鈴,“你剛說我什麼?”
付清玄暗叫一聲不好,怎麼一激動就給罵出來了呢?怎麼辦,看來隻有逃跑了。但是拖著個大肚子真的跑不快,而且,突然好痛哦!
“喂,你別跑了,你流血了!”裴大少大叫著追了上去,在付清玄跑過的地方,一路滴著血珠子。
撲通一聲,付清玄倒在了地上,腹痛越來越明顯,一陣緊一陣,穿著衣服也能清楚的看見肚子在蠕動。
完了,這是要早產。
付清玄從來沒經曆過這樣劇烈的疼痛,就像要撕裂全身的骨架一樣。他大口喘著氣,好像再一次回到了溺水缺氧那一刻。
“喂,撐住。”
付清玄疼得快暈過去了,迷糊中看到有人奔了過來,一彎腰,將他抱了起來,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小跑過去。
“拜托,送我、去醫院。”付清玄知道那人是裴大少,他不知道這樣的乞求會不會生效,但他不想讓這個小孩有閃失。
沒有得到回應,付清玄被抱上了一輛車——以付清玄當時的感知,他認為那是一輛車。
車子行駛得特別平穩,幾乎感覺不到顫動。裴大少坐在一旁,一邊幫付清玄擦汗,一邊跟顯示屏裏的中年男人說話:“叫sam準備醫療設備,我會帶一個孕夫回去,可能早產。”
“是的先生!”顯示屏嗖一聲消失了。
付清玄抓住裴大少的衣袖,艱難地開口,“我要去醫院!”
裴大少俊逸的臉上微微浮著一絲擔憂,卻並不慌,有著異常的冷靜,他慢慢掰開付清玄的手,“就算是赤銅區最好的醫院,也比不上我裴家的私家診所。”
身體劇痛,要殺要剮都不能抵抗,唯有任人擺布。
裴大少從懷裏掏出一方雪白的絲絹,疊了幾疊,捏著付清玄的下巴讓他咬住,“如果真的早產還有你受的,別咬著舌頭。”
付清玄不想承認這個人其實是很溫柔的。
幾乎隻是過了幾分鍾,付清玄就被裴大少抱著下了車,送到了一間滿是儀器的房裏。三名身穿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人已經等在裏麵。待付清玄被放在床上,他們便開始有條不紊、又利落緊湊地忙活了起來。
付清玄隻來得及感受到身體裏湧進一股清涼的東西,瞬間緩解了疼痛的同時,他也閉上了眼。
醒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個房間,巨大而空曠,透亮的落地窗,輕薄飛舞的淺色窗簾,金色的陽光斜射而進,落在一塵不染的暖木地板上。牆壁上掛著付清玄看不懂但絕對價值不菲的油畫,橢圓巨大床鋪,輕薄的紫色紗帳,床頭擺著簡略的小書架,格子裏擺滿了精裝的各種書。
再沒有其他任何擺設。
付清玄顧不上好奇這是哪裏,趕緊摸摸肚子,還是那麼鼓囊囊的。怎麼回事?不是早產了麼?
“別摸了,您沒有早產。”
一道冷冰冰的嗓音突然出現,身穿黑色燕尾服、麵容冷峻嚴肅的男人不知何時走到了床邊,帶著白色手套的手中端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碗冒著熱氣的吃食,散發出幽幽的香味。
付清玄怔住,看來小孩是保胎保住了,暫時不會生了。
男人抬手在床頭的柱子上按了一下,付清玄感到床頭升了起來,之後又從床位升起一麵鑲著銀色花紋的桌子停在他麵前。
男人將托盤裏的魚肉粥放下,微微欠身,“我是sam,是這裏的管家。遵照醫囑,您昏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可以先吃一點流質食物,晚餐的時候再加入其他菜式。”發現付清玄要坐起來,他提醒道:“保胎期間,最好不要有劇烈動作。”
付清玄頭一次感到不知所措,“這是哪兒?”
sam回答:“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