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居夫婦商量了一下,決定還是由秦仁鳳出麵和蕭聖攤牌,他們畢竟感情深些,曾經稱姐道弟的關係。
秦仁鳳端了一杯蕭聖最愛喝的水果酵素,象征性的敲了敲女兒女婿的門,然後走了進去。
言小念沒睡,柔柔弱弱的靠在蕭聖懷裏,曾經水亮的眼睛裏沒什麼神采。
見到媽媽來了,她也沒招呼。
秦仁鳳萬箭穿心,嘴上不覺的蕭聖克妻,但心裏隱隱有種自己女兒被他克了的感覺。
唉,如果不是小念魂都沒了,她也不會想歪!人被逼到一定程度,就會失去判斷力,會變得偏執,死鑽牛角尖……假如生病能代替就好了,她想替女兒生病。
蕭聖夜裏一直在安撫妻子,基本沒合眼,漂亮的內雙眼眸裏,有幾道明顯的紅血絲。
秦仁鳳還是很心疼蕭聖的,把飲品遞給他,“你把這個喝了,養胃。”
蕭聖微一搖頭,茶飯懶下喉。
“這樣不是辦法。”秦仁鳳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蕭聖,你也知道的,我吧,一直把你當弟弟——”
“有話就直說。”扯什麼弟弟?一個丈母娘自動降輩,能有什麼好事?
“那行,我和小念的爹商量了一下,我們想把小念和寶寶們帶到我原來的別墅去住,等她病好了,再讓她回來,不然把你也拖垮了。”秦仁鳳委婉的說道。
蕭聖心裏咯噔一下,瞬間明白了她的用意,淡淡道,“你的想法,不能代表她。”
“念兒,你的兩個爹都想讓你出去過,先把病養好,別拖累蕭聖,他還要工作,你覺得呢?”秦仁鳳溫和的征求女兒意見。
她的話很有技巧,讓言小念不要拖累蕭聖,那麼言小念可能就會為蕭聖考慮,暫時離開這裏。
“老婆,我們在婚禮上起過誓的,無論生老病死,貧窮富貴,都不離不棄。”蕭聖垂眸看向言小念,低聲提醒道。
言小念點點頭,表示自己沒忘。
秦仁鳳有些急了,由己及人的質問道,“蕭聖,如果今天病倒的是你,你會拖著我女兒不放嗎?”
“當然拖著不放。”蕭聖看向秦仁鳳,“她是我的妻子,是在我墳前哭的人,放她走,誰給我收屍?反之,她死,也要死在我的懷裏,大難臨頭各自飛,算什麼夫妻?”
“說什麼死不死的,不吉利。”秦仁鳳歎了口氣,不得不說出自己的擔憂,“我們主要考慮你太強勢了,我女兒又那麼弱,也許你倆八字不合,互相克,當然,她是克不過你的……放過她吧。”
蕭聖勾起唇角,眼裏卻隱著銳利,“嶽母,你未免太荒謬了,如果言教授來說這番話,我也許會賣個麵子,但是你不行,知道為什麼嗎?”
“我知道,隨便你說我什麼,罵我也行,我得把我的寶貝女兒帶走。”秦仁鳳鐵了心。
“秦仁鳳,你少在這裏攛掇。”
“我怎麼叫攛掇呢?我是言小念的親媽,她是我生的。”
“媽……”言小念怕兩人會吵起來,虛弱的說道,“我是不會離開他的,沒有媽的時候,就有蕭聖了。”
蕭聖偏過臉去,眼淚差點落下來。
心疼得好像被切成片,一片片的丟進濃硫酸裏,痛不欲生……
沒有媽的時候,就有蕭聖了。
言小念這話的意思很明顯,蕭聖更早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也更重要。
她的心,是向著他的,不會因為秦仁鳳是母親,就愚孝,就盲目順從,她絕對不會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