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宿霧監獄分三個監,袁銳所在的監是北監,此外還有東監和西監,隻有放風或勞動的時候三個監的人才能湊到一起。這所監獄中每個夜晚都能聽見哭泣的聲音,有的是白天被人欺負了,晚上用哭來抒發情緒。有的是受不了這所監獄的邪惡之風被嚇的哭鼻子。有的是想家了因思念而哭泣。有的是病痛折磨的呻吟哭泣。還有一種是這個監獄特有的哭泣,那就是被點名。凡是被點名的人,便是充當男妓的人,在這個一年四季不見女人的地方,小白臉成了這裏活的最痛苦的人群。不幸的是就在這天,袁銳被點名了。
這日放風,因為卡羅被關禁閉,袁銳孤零零的一個人在操場上溜達,幾個滿身刺青的家夥,湊到袁銳麵前,說道:“今晚,你被點名了,服侍花狗。”花狗是越南幫的老大,是北監赫赫有名的人物,越南幫的人別看個子不高但以凶狠著稱。那幾個人撂下話便走了,袁銳並不知道所謂的點名是什麼意思,直到回到號子,晚檢完畢後,一個滿臉刺青尖嘴猴腮的家夥走進袁銳的號子,一進門便自報家門道:“我是花狗。”
真是人如其名,看著就讓人惡心。見袁銳無動於衷花狗罵道:“你他嗎的還等什麼呢。趕快脫呀!”
袁銳一愣,心道,我什麼時候脫衣服睡覺關你什麼事,真是沒事找抽型的。袁銳依舊坐在床邊看著書。
“***一個賣屁股的裝你*什麼清純,快點給老子脫。”
袁銳一下明白過來,所謂的點名,服侍花狗就是幹這個。袁銳真的火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暫可忍耐,得寸進尺不可饒恕。袁銳取下隱形眼鏡,蒼白的瞳孔死死的盯著花狗,指尖飄動的金絲緩緩將牢門關緊。
“你要幹什麼?”花狗害怕了,不是人與人之間的恐懼,而是麵對魔鬼的靈魂顫抖。
“啊!”
花狗的聲音在整個樓層裏回蕩,很多號子裏的人紛紛湊到門前,有的歎氣,有的雀躍。
“哎!花狗,可是出了名的虐待狂,203號子裏的人可遭罪了。”(203號子是袁銳住的牢房)
“狗哥,兄弟們挺你,哈哈。”越南幫的人歡呼雀躍起來。
叫聲直到次日淩晨才停了下來,眾人都認為袁銳今天是出不來了,而結果是袁銳完好無損的出來了,卻不見花狗的身影。
“狗哥!”幾個越南幫的人推開人群向袁銳的號子狂奔,像是惡狗嗅到屎了一般迫不及待。袁銳被擠到一邊,花狗躺在地上,身上不見任何外傷,卻在不停的抽搐,他的眼神是空洞無神的,像是幹裂的大地,不見任何血色。花狗傻了,確切的說是嚇傻了,經過這次意外他留下了嚴重的後遺症,大小便失禁。
“你他嗎的對狗哥做了什麼?”一個比花狗還惡心的家夥狂吠著。
袁銳聳聳肩,擺擺手,撇撇嘴,一臉無辜的樣子。那人拎著袁銳的領子,抬手就是一拳,袁銳散落的銀發,呼的一下飄起,擋在那人拳頭的前麵,頭發絲像堅硬無比的鋼絲,鋒利且堅硬,那人的拳頭剛剛碰掉馬上被發絲劃出道道口子,鮮血順著那人的傷口不斷溢出。
“你他媽的是人是鬼!”那人也害怕了。
“放開你肮髒的手,這是最後的警告。”袁銳麵無表情的說道。
那人不自覺的鬆開手,袁銳的銀發上沾著那人的血跡,他舔了舔,嘴角處掛著粘上的血痕,蒼白的麵孔銀色發亮的頭發淩亂的散落著,像極了嗜血的惡魔。
從此袁銳有了一個響亮的外號——白魔。
人怕出名豬怕壯,玩傻了花狗,又威懾其手下,一時間袁銳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除越南幫外,白幫,青幫,斯洛卡萊惡人組,紅魔社團,奔狼會,囚徒會,菲盟,唐人館,大小幫派都送出了橄欖枝,對這些袁銳非常反感,他卻異常的選擇了聚集自己的勢力,這股勢力的主招對象是那些被點名,老弱病殘的人。袁銳給這個組織起了一個名字——天堂驛站。
袁銳的行為深深的刺痛了那些幫派的老大們,於是,各自為政的大小幫派第一次聯合起來對抗袁銳,監獄風雲的日子風起雲湧的開端就此埋下伏筆。